怀着较为复杂的心情,江曼上了27楼,回到自己明亮的办公室。

“你怎么又买了一部手机?还是一样的。”随后跟着江曼走进办公室的夏薇怡看到手机盒子,拿起看看,挑眉说。

“他赔我的!”江曼坐下,喝了一口桌上杯子里的水。

夏薇怡的身体倚着江曼的办公桌,顿了顿,一脸好奇的问:“曼曼,刚才我看到送你回来的那辆本地牌照奔驰,什么人啊?我看那辆奔驰后面还跟着一辆车,派头不小。”

此时苏青走进来,也听见了夏薇怡的问题,一并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江曼。

江曼半转动座椅,扯出笑容,解疑道:“送我那辆车陆存遇也在上面,开完会他说顺路送我,为单子我就只好上车。今天很倒霉,c座的林经理在司机和我助理的面前对我动手动脚。”

“哎呦,这个老不死的!”夏薇怡眼角一挑。

就在苏青和夏薇怡数落林经理时,江曼鼓起勇气抬头:“我坦白一件事。”

“啊?”苏青诧异。

夏薇怡捂着心口:“你去当小三了?”

“你的嘴里能不能说点扬正气促和谐的话?”江曼无语。

苏青期待听故事。

江曼说:“上回在会议室,我当着董事长和b部人的面说我认识陆存遇,这是真的,我15岁才来例假,第一次例假在火车站疼的我死去活来。夏天,我蹲马路上疼哭了。他在火车站附近停着的一辆军用吉普车上,车我记得很清楚,他下车把我抱上车带到了医院。”

苏青捂着嘴巴吸了口气,不可思议:“他怎么知道你需要去医院?”

“可能看到我白裙子上有血迹,以为有伤。”江曼点点头,确定。

“他问你哪受伤了,你说,你来例假?”苏青拧眉问。

江曼用手拍拍脸,点头。

夏薇怡好奇:“怎么欠他一件衬衫?”

江曼有点儿尴尬:“我记得他好像在吉普车上正换衣服,我脸苍白,他问我冷不冷,把衬衫和上身的迷彩服脱下来给我裹上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起来。

江曼还记得他吩咐开吉普车的司机:“送这小孩去医院。”

半晌过后,苏青问:“他现在对你提起这件事了?”

“他大概已经不记得。”江曼转了转手上的笔,“15的我和27的我不一样吧?25的他和37的他,五官倒没变多少,但他现在比当时严肃阴沉。”

夏薇怡花痴起来:“毕竟他现在是接近不惑之年的男人了。我说,一个大男人接触完刚来例假疼哭的女孩子,这么特殊的事情他会忘?当年你是小孩,可现在你是女人!”

“贵人多忘事呗。”苏青感叹。

就在江曼把陆存遇当年帮助一个15岁小孩的行为归纳为“尊老爱幼”时,她的手机响了。

4s店的号码,江曼好奇地按下接听键。

“你好。”

“您好江小姐,您的车……”

4s店的工作人员解释半天,车修的差不多了,现在叫人加班加点专门先弄她这辆,马上修好。并在通话中表明他是4s店的领导,语气一直恭恭敬敬,以此显出他身为4s店领导亲自打来致歉的这个诚意。

江曼连忙说“谢谢”,最后按下挂断键。

吐出口气,江曼纠结起来。

不用多想,就明白这是陆存遇通过什么渠道给帮忙说话了。

这种金钱权势代表面子,被人殷勤奉承到快要飘起来的感觉,江曼很不喜欢。

撂下手机,江曼愁的是要不要打过去谢谢他?一想,也没有他的直接联系方式,暂且算了,各自都那么忙,合作不成就未必会再有交集。一切全当十五扯坏那条裙子的赔偿,江曼点头,是的,自己就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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