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三天后,周仓和胡车儿已经兵临零陵城,零陵城下五千步兵严阵以待,为首的主将,身材矮小,跟胡车儿周仓差不多,大眼睛,宽鼻梁,皮肤黄中带黑,粗犷的络腮胡遮住了半边脸颊,正是27岁的零陵主将邢道荣。

邢道荣看见周仓胡车儿的士兵行军匆忙,略有疲倦之气,正在整顿列阵。他也颇有古时名将风范,不突然袭击,而是静等桂阳军休息整军。

“吾乃零陵主将邢道荣,谁人可敢与吾阵前一战。”对面军队主将的统帅能力实在不怎么样,邢道荣等了半刻钟对面还是熙熙攘攘,于是冲上前去叫阵。

周仓正忙着整顿队形,忙得焦头烂额,而胡车儿看自己也帮不上周仓什么忙,士兵们一看到他就跟他又说又笑,没有军人的样子,于是在阵前默默看着桂阳军和零陵军,突然他看到对方主将上前叫阵,顿时眉开眼笑,绰起长枪就冲了过去。

正在军队整顿阵型的周仓发刚才整顿过了的队伍的队形又乱了,而眼前正在整顿的士兵全无视了他,望向战场方向,不时集体发出一阵“好!”的叫喊声,转而又集体发出一阵唏嘘声。

他莫名其妙地转身望向战场,看见手持长戟的邢道荣和持长枪的胡车儿正噼噼啪啪地打得热火朝天。胡车儿一枪刺向邢道荣,凌厉的尖峰把空气擦成巨大的锥形;邢道荣向左避让,接着长戟砍在枪尖上,擦出数片火花,然后长戟从胡车儿左侧划过弧线,戟刃到达胡车儿身后,然后向回抽拉;胡车儿抬起被邢道荣砍低的长枪,顺势扛击在邢道荣的戟柄上;邢道荣被戟柄上传来的冲击力震得手掌微麻,只得抽回长戟,后退一步;而胡车儿也不好受,但强忍着手掌上的麻痛敢,大喝一声,跳起用枪劈向邢道荣;邢道荣赶紧招架。

就这样不知不觉打了近百个回合,两人都未呈现败绩。桂阳一方的士兵一个个就像围观武林比武一样,只顾着发出叫好和唏嘘声,而主将周仓更是没有主将的掌控大局,反而一心沉浸于周仓和胡车儿的一招一式中,忘了时间和身处环境的形势;而零陵一方的士兵也想桂阳士兵一样围观叫好,但零陵城上的刘度却是急了,兵临城下,不得不急啊。

刘度,零陵太守,33岁,看起来就知道是老好人,其实还是一个中年死读书人,目光短浅,但谦逊用人,比如把零陵兵权全交个邢道荣。其子刘贤,历史上随诸葛亮政治荆州事务,较有胆略,如今年仅13岁,但已小有英姿。

刘度着急地对身旁一个稚气未脱身着军装的男子说:“贤儿,快去鸣金守军。”

“是。”

话说已经跟胡车儿打了已过百招略有乏力的邢道荣听到鸣金声,也觉得是该回去从长计议,这眼前这痴汉不好打啊。

“零陵全军听命,缓缓后撤,不要乱了阵型。”邢道荣转为守势,一边招架着胡车儿的进攻,一边喊道。而胡车儿正想着眼前这货怎么转为一味防守了,才发现零陵士兵已经陆续进城了,而邢道荣也准备退出战斗,不禁恼羞成怒,大吼一声:

“小贼,吃我一枪。”一枪向准备后撤的邢道荣刺出,却没有掀起空气气劲,而是像刺穿了空气一般。 邢道荣看着次来的枪尖,疾驰的枪尖似乎要刺穿他的头颅,他知道这一枪是躲闪不了了,眼眸不由自主地慎重起来,长戟划到面门前,向前一推,长戟刃与柄的空隙套上枪尖,然后长戟上下左右四房颤动,接着不顾反冲力,把套着长枪的铁戟向后下方砸去,邢道荣瞬间感觉自己持戟的右手掌没知觉了。但胡车儿却抓不住手中的长枪了,又不甘心长枪脱手,于是更用力抓紧长枪,但脚与地面的摩擦力却不足弥补从长枪传来的拖力了。

于是转瞬间,胡车儿跟着被邢道荣砸在地上的长枪向前摔倒在地,正津津有味看着伯仲之间的打斗的两方士兵们都惊呆了。邢道荣也不追击,绰起长戟径直返回零陵城。这时才传来站在城墙上的零陵士兵的叫好纳威声。

等胡车儿挣扎着起来时,看见邢道荣正从零陵城护城河的城门桥上过去,进了城门。而零陵一方大概是新胜得归后觉得近期内敌军不敢再攻,只是关了城门,竟没有把城门桥提上去。

周仓让士兵们就地安营扎寨,上前拍拍胡车儿的肩膀说:“胡兄弟的武艺跟那个敌将不相上下,而用长枪对长戟,本来就有劣势,能战到百回合上,说明还是胡兄弟略胜一筹的。待明日用上大刀,再跟他对战。”

“输了就是输了,周大哥不用安慰我。有机会还是你上阵打趴那货。但要对战何须明日,不如我们今晚直接攻城。”

周仓转头看了看没有提上去的城门桥,觉得这个计策很不错,对着胡车儿重重地点了头。

零陵城外,桂阳士兵正忙着安营扎寨,士兵们一边生火做饭一边发几大堆篝火,零陵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向下望去,袅袅的青烟暗淡了冬日昏黄的落日,清新的饭香和几大堆绽放的篝火让他们想起了家的温馨。不过巡逻队长更多的想到围城军队不久会溃败,嘴唇轻瞥,嘲讽地自言自语道:恐怕明天这些灯火就没有。

零陵城中,刘度刘贤正在和邢道荣等将领进行小型的庆功宴会。

“邢将军今日在阵前把桂阳贼主将打倒在地,狠狠折煞了敌军士气,涨了我军威风啊。”刘度表现出异常的豪爽,大笑着为邢道荣斟满酒,说:“来,我先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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