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病房里,白娉婷像是死了一样躺在病*上。

四周寂静如真空,唯一动的,就是输液管里隔一秒才会滴下的药液。

叶栖雁环抱着肩膀站在病*边,点滴的声音冲击着她的耳膜,心里面难过的一阵紧过一阵,从她认识小白的那天起,小白哪怕是哭都会很有画面感,都未曾像此时这样。

脸色苍白如纸,孱弱的没有半丝生气。

北河,我的孩子没了……

她和池北河赶到的时候,郁祁汉颓然的蹲在走廊里,只是开口说了一句,就让她魂飞魄散,明明之前还通过电话,再往前也还见过面,都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叶栖雁怀孕过,也已经是孩子的妈妈,比任何人都懂这种感受。

她有些不敢想象,当失去孩子的小白醒来知道以后,会有多么的痛心。

恍惚间,躺在病*上白娉婷有转醒的迹象。

叶栖雁发现后,连忙欠身凑上前,看着小白睫毛轻动的逐渐睁开,惊喜的喊,“小白,你醒了!”

“雁雁?”

白娉婷看到她,愣了愣。

又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嗓音沙哑的问,“这里是医院吧?”

“嗯……”叶栖雁心中微酸的点头。

“那我是不是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白娉婷抬胳膊看了眼手背上插着的针管,竟还有心情在开着玩笑,只是气息虚弱。

叶栖雁的心情轻松不起来,也挤不出笑容,皱眉在那。

她接到电话赶来时,白娉婷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她不知道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想来即便没有惊心动魄,也是一定很糟糕。

见她没出声接话,白娉婷也只是虚弱的笑了笑。

顿了顿,到底还是问出了口,“雁雁,没了吧?”

虽然没有明确讲出来,但叶栖雁知道她想问的事什么,不由抬手捂住了嘴巴,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

白娉婷见状,就明白过来了,眼神有半晌的呆滞。

脸上五官也是麻木的,渐渐变得空洞,有什么东西悄然死去了。

看到她眼圈和鼻头都红了,白娉婷还反过来打趣,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雁雁,你别哭啊,要哭也是该我哭啊。”

“小白,你不要多想,也别太伤心……”

叶栖雁紧紧去握着小白的手,安抚的保证,“就是没了,以后还可以有的,以后真的还可以有!”

白娉婷没有再吭声,另一只手摸向了腹部,其实平平坦坦的,哪里能摸到什么呢,可她就是在那不停的、来回的在摸着。

“他呢?”终于停下动作后,她问。

叶栖雁张了张嘴,正想回答说郁医生和池北河在外面时,病房门“咯吱”的一声,两个男人同样高大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

郁祁汉眼睛里的红血丝,似乎比之前还要重了许多。

“雁雁,你扶我坐起来呗?”

白娉婷身上没力气,求助的说。

叶栖雁闻言,便想要上前,郁祁汉已经快步而来,她也是默默的退后,走到了自己的男人旁边。

郁祁汉动作很轻的将白娉婷从扶起来,将枕头立起的放在她后背上,还检查了下针管有没有回弯,眼睛也是始终紧盯在她的脸上。

白娉婷看了看他,开口说,“对不起啊。”

郁祁汉拿手术刀的漂亮双手僵住,盯着她的目光更紧。

“像是你说的,这个孩子的事情瞒了你的确是我的错。但是我没想过不要,即便我有偷偷生下它的想法,也没动过一丝不要的念头。现在孩子没了,你也别难过,可能就是和这个孩子没缘……”

“这对于我和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说是吧?”

白娉婷带着几分虚弱的女音语气如常,说到最后甚至笑了笑。

郁祁汉紧声打断她,“不要再说了!”

“好的。”白娉婷耸肩,脸上表情并不介意,只是哀伤的轻叹了口气,“不说就不说了,说了这会子话我也挺累的。不管怎么着,我也刚经历了流产,啧!这种情况下,不都得上演默默伤心的戏码嘛!”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便手掌撑着*沿的重新躺回去。

半边的身子侧过去背对着郁祁汉,一边脸压着发丝的闭上眼睛。

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表现的多么激烈,白娉婷始终都跟无事人一样,好像才做过流产手术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和往常并没有异。

只是叶栖雁却看到了,从她眼角滚落出的泪珠。

*************

天色渐降,夕阳西斜。

叶栖雁一直待在医院里,陪着不愿意离开。

还是池北河拉着她,“我们先回去,将空间留给他们吧。”

她看了眼始终微弓着背坐在病*边的郁祁汉,虽是不放心,但也还是点了点头,现在对于他们来说的心情都是同样的,也需要更多相处。

就这样,他们两人离开了病房。

坐上白色的陆巡,彼此脸上表情也都还凝重,或许说,比之前来时还要加重几分。

池北河在怀孕到流产这件事情上,心里对好友郁祁汉多少也有些愧疚,而叶栖雁更不用说,完全是在替小白伤心,已经偷偷抹过眼泪。

车子行驶了一路,气氛也都显得压抑。

池北河在等红色信号灯时,侧过黑眸,见她素净的小脸上愁容满面也是心疼。

“雁雁,我们去超市吧,小糖豆不吃馋着要吃芝士,正好也买些菜回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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