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所谓机缘
柳随风手腕上的伤口,虽说并非很长很深很严重,但也确实存在,然而在酒囊中的酒的作用下,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看着佳酿即将从手腕下滑落,柳随风立马将嘴凑了上去,将其吮吸干净。
入口即化,回味无穷;妙不可言,不可方物。
砸吧砸吧嘴唇,朝那氤氲着酒香的酒囊看去,柳随风的双眸一下子亮了。
三步并作两步,柳随风来到床头,一把抓住了酒囊,眼笑眉开地打开它。
一股更浓郁的醇香,扑鼻而来,柳随风仿似到了百花深处,蝶样的迷恋。
按下内心的激动,柳随风拿起了酒囊,利利索索将酒囊抽了个底子朝天。
一囊佳酿进入腹部,柳随风便感觉,有一团火似的,由喉头进入肠道,经肠道进入胃部,最后竟直贯而下,一直到了他脐下三寸之地,才慢慢地停了下来,接着渐渐进入到他的丹田里。
柳随风的丹田,原本是一片混沌来着,佳酿一进入,那片混沌,反而更加含混不清了。
喝完这一囊佳酿,初时倒也并非有什么不妥,但片刻过后,柳随风的头脑便不清醒了。
情知是醉了,柳随风便顺势躺下。木床上铺着茅草,茅草上躺着柳随风,柳随风的手上,拿着酒囊。
再次醒来时,又是日上三竿了,柳随风睁开眼睛,记忆片片涌来。
将酒囊再度放在床头,柳随风下了床,迈着步子来到了茅房外面。
明晃晃的阳光,让柳随风的眼睛眯了起来,过了片刻,渐渐适应。
朝外面四处打量了一下,柳随风不由睁大了眼睛,他再度受了惊。
阳光下照耀着的,是两朵雕莲。
一朵大,一朵小。
大的是中年男子雕刻的,小的是柳随风雕刻的。
只见大个的雕莲,一夜之间,个头似乎又大了几分。原本紧凑的莲花瓣,朝着四周张开了些,显得更加分散了。最为离奇的是,于那花瓣上,柳随风竟发现,有着露珠在闪烁,映着灿烂明媚的阳光,晶莹剔透。
而那小个的雕莲,一夜之间,个头似乎并没有变化。原本紧凑的莲花瓣,依然不变地紧凑着,显得一层也不变。稍显离奇的是,于那花瓣上,柳随风竟发现,有着枯萎在蔓延,映着明亮耀眼的阳光,瑕疵毕现。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阳光给了柳随风明亮的眼睛,他却用它来自寻毛病!
眉头一皱,柳随风心中便下定决心,伸出右手,右手食指便银光一闪,钻出柳叶刀。
柳叶刀蓦地变大,变成了一把三尺青锋,柳随风手持三尺青锋,使出了昨天那一剑。
手腕只是轻微一晃,柳随风手中的剑尖,便是一抖,抖出了两个同剑而生的白剑尖。
三尺青锋所指的,正是柳随风所雕刻的、个头较小的那个雕莲。柳随风出剑、收剑干净利落。两道剑光向雕莲劈去,从雕莲中直直切了过去,落在了地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土痕。
土地上都出现了纤细的痕,雕莲却似丝毫无损,但柳随风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雕莲,似乎在等待什么。
柳随风的等待,无疑是正确的。
因为,那雕莲果然随之破碎了。
两道剑光,像是两条细钢丝,将雕莲从中裂成三段。雕莲自此瓦解,初时是两道细纹,随即细纹便爬满了莲雕,然后莲雕便土崩瓦解,散成了丝丝缕缕的阳光,将土壤惹得都要燃烧似的,最后归于虚无。
昨天的柳随风,伸出双手,将阳光雕刻成莲,由无生有。
而今的柳随风,使出剑法,将雕莲解散成光,由有生无。
柳随风做完这些,恍然大悟,在这由无生有、由有生无中,他何尝不是在进行着修炼?
回忆起昨天,柳随风感觉历历在目,先是遭到光罩剑光的击伤,再是悟透由无生有、用光雕莲的玄机,最后是佳酿祛除了他的伤疤,让他酣畅大睡,恢复元气,头脑似乎也更加清晰。
在这一刻,柳随风终于有些明白,中年男子所说的机缘,正是如此。
如果说中年男子是师傅,那么光罩中阻挡他出去的剑光,就是师傅的绝技;那朵透露着无中生有玄机的雕莲,便是师傅对绝技的讲解;而那囊不可方物的佳酿,正是师傅为徒弟下的疗伤药。
柳随风终于明白,所谓的机缘,是光罩隐藏的剑招,而要想学会那剑招,柳随风就必须要参透这雕莲。
于是乎,柳随风再次在雕莲前坐下,缓缓地将手伸了出去,搭在了大个头的雕莲上。
果然不出柳随风所料,柳随风刚触摸到雕莲,眼前便浮现了中年男子刻雕莲的景象。
与上一次有所不同的是,柳随风所看到,似乎都放满了无数倍,一切的一切与所有的所有,变成了慢镜头。
中年男子的一个举手投足,似乎都蕴含了太多的韵味,在变慢的时间中一一展现。
正因为如此,柳随风才会将这一切,看得更加通透。
虽然这景象放慢了,但柳随风却一点儿都不会轻松。
这就像过独木桥,狂奔而过也就算了,可若是让时间慢下来,你就难免有那勇气。
雕刻一朵莲,对柳随风来说,不算什么事,毕竟,柳随风也算是雕刻一道的总师。
然而,柳随风现在要做的,不仅是要雕刻一朵莲,而且还要模仿中年那字的动作。
所以,这一切才会显得那么艰难。
柳随风将手从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