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安在于,明明可以证明静妃的清白,端木公子的清白,却不愿意站出来慷慨陈词。太后娘娘,静妃她是无辜的……端木家,更是无辜的!”
说着。杨青璇便跪了下来,五体投地地行了大礼,全然不去理会她这几句话是如何让人震惊。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太后愣住了,万菁菁惊慌失措之下,先一步跳出来尖叫起来。
“本宫有没有胡说,自有圣上裁决。哪里容你一小小宫妇在此胡言乱语?”杨青璇冷眼瞥向她:“皇上,那玉佩是臣妾一直以来的珍爱之物,从来不离臣妾身边片刻。直到那日永安公主生辰,臣妾这才将这玉佩转送于静妃手上。淑嫔所说的那些证词,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言!”
杨青璇话一说完,鸾凤殿内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徒有呼吸之声在殿中此起彼伏:“德妃,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宇文端化。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沉重却又坚定地盯着杨青璇瞧。
“臣妾说得都是真的。一直以来,臣妾都不曾忘怀端木长公子。皇上应该都有所察觉吧,只是皇上从来不说而已……皇上,太后,淑嫔之所作所为,目的异常明显。静妃自入宫以来,一直都不敢越雷池半步,若说她有什么罪过,怕先诸位妃嫔之前诞下一双皇儿,便是她最大的罪过了!”
“德妃,你在胡说些什么!”杨青璇言语之大胆。让众人骇然,连一向沉稳的朱绮罗都白了脸色,异常惊讶地站在那儿,瞧着眼前急转直下的状况。
“妾身说得不对吗?”杨青璇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来看了张雨茹一眼。只见她目光中隐隐含泪,拼命向自己摇头,更伸手去扯她的衣角。
杨青璇轻轻一笑。更是坦然了:“皇上,今日妾身站出来,除了为静妃洗刷身上之莫须有罪名之外,还想让皇上为臣妾的妹妹,以及端木家主持一个公道。”
“你妹妹?将军少夫人?她有何冤屈。”提起这个早已经消逝于人间的女人,宇文端化五味杂陈,并特地侧过脸去看了张雨茹一眼,却见张雨茹也是满眼的疑惑。
“她为人所利用,固然有错。可最为可恨的,便是这利用她之人。皇上,舍妹在自尽之前,曾经留下一封血书。将这来龙去脉记录了下来。皇上一看便知。”说着,杨青璇便将那破旧的信笺双手奉上。亚亚亚划。
万菁菁一看到那封信,立马就变得竭嘶底里起来:“皇上,她的话信不得!全然是她为了护住静妃,才会胡言乱语的!”
“那么敢问淑嫔娘娘,为何我杨青璇要护着静妃,做这样的事情,总得有原因吧。”见万菁菁已经开始狗急跳墙,杨青璇反倒是镇静得多了:“皇上,舍妹的这封血书,臣妾曾经看过,字字泣血,均是指证万家长子万常卿的。这整件事情太过诡异,本来妾身心中也很惶然。可是从刚才淑嫔的反应上来看……妾身更是确定了。皇上,无论如何求还舍妹一个公道!”
“……那么还有呢,端木家,又是怎么一回事?”就在二人争辩的当儿,宇文端化便已经将那血书看了个大半,只见他面色阴沉,显然是在盛怒之中。万菁菁本来还想再辩,却被他一个瞪视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端木家……端木家……”说起这个让杨青璇念了多年的姓氏,杨青璇忽然转过头来,膝行到端木凉身边,不顾他满身血污,将之紧紧抱在怀里:“妾身要为端木一族贪赃枉法之罪翻案。他们从来就没有对陛下您大不敬过,一切的一切……皆源于臣妾母家与万家对端木一族财富垂涎已久。臣妾虽不知事情细节,却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写成了一纸供词,皇上……您一看便知。”
说着,杨青璇抬起头来,一脸苍凉地瞧着宇文端化。这样的她,即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紧一个男人,也让宇文端化恨不起来。
“来人,将德妃娘娘送回观澜宫。至于淑嫔,将其打入冷苑,严加看管!”
“是!”皇令一下,便有御林军上前来将万菁菁往殿外拖拽。万菁菁一看这仗势完全慌了神,正要说些什么,抬眼却瞧见朱绮罗一脸漠然地瞧着自己,她这才猛醒,硬是咬紧牙关,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
“慢着。”可是就在这时,张雨茹却忽然站起身来:“皇上,臣妾有一不情之请。”
“你说。”宇文端化点了点头。
张雨茹行过礼后,看了看朱氏,又扫了一眼朱绮罗,这才道:“今日臣妾自身所受之种种,臣妾自然都能忍得下。只是可怜了安儿和阿和,无端端地,竟被人这般猜疑身份……皇上,为了安儿和阿和的清白,为了您的清誉,无论如何,这端木凉的性命可一定要保住了啊。还请皇上能够尽快请御医前来为其医治,并且小心看管,莫让旁人钻了空子去。”
“静妃,淑嫔已经被皇上打入了冷苑,还有谁会威胁到这人的性命呢。”朱氏听出了张雨茹字里行间的含沙射影,却因为自己理亏在先,只得强忍下怒气。
“太后,先前栽赃于妾身的是淑嫔没错。可是这端木凉却并非是在淑嫔的地界里被抓到的,而且他竟然被人重伤至此,根本就没有任何辩驳的能力。这本身难道不是一件透着蹊跷的事情吗?妾身好意提醒皇上,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说着,张雨茹一抬头,冷冷看了朱绮罗一眼。
“太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