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是用一个秘密去换另外一个。可是等到自己真的将疑虑说出来以后,张雨茹又有些后悔了。虽然现下的她已经不用再被名利家族所累,可是到底都是个已经出阁的女子,这样的猜测被旁人听了去。无疑是多了一个拿捏在别人手里的把柄罢了。
“我真蠢。”张雨茹猫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肠子都悔青了。
“你才知道?”她话音刚落,屋里凭空多出来的男声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张雨茹一转头,见到是尉迟璟站在自己身后,便又是往被子里一钻:“你怎么来了?昨夜不是歇在了蒲草居吗。”
“刚下了朝,便来瞧瞧你。”尉迟璟一边说着,一边便将罩在外头的皮裘脱了下来,让丫环拿去挂着。自己则坐在客厅里烤着火炉:“你醒来是有多久了?便一直这么躺在床上吗?难怪身子弱。”
“珍宝阁里没什么事儿。郑夫人便让我专心伺候着郡主便好,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我去做……说起来,我这么清闲也是拜你所赐,你倒来揶揄我了?”张雨茹有些气闷地应着尉迟璟的话。
尉迟璟摸了摸?子,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若是张雨茹见到,一定都要气炸了:“哦,伺候郡主?那可是好差事呢。听说静和郡主是个温柔恬静的人。待下人都很和蔼可亲,对你更不用说了吧。”
对于尉迟璟的这番评论,张雨茹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提起朱绮罗,她就总是忘不掉那天在鸾凤殿里瞧见的那一双冰冷、没有温度的眼睛。美得让人心惊,也冷冽得让人心惊。
“对了,是郡主让你做什么东西吗?那你还不赶紧起来?”尉迟璟见她没说话,以为她又要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便高声叫了一下她。
“她要的那东西太麻烦,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出来的,况且她也没说什么时候一定要。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了,我自有分寸。”张雨茹半眯着眼睛,心知尉迟璟在,自己肯定别想睡了,索性便开始起床更衣洗漱。
她在尉迟璟眼前晃悠了多久,他的眼神便跟着她游弋了多久。她去哪儿,他便看向哪儿。一往情深的模样,让在一旁伺候着的春儿都笑眯了眼。
“若你不忙,今日就陪我出去散散心吧。”尉迟璟见张雨茹已经换好了衣服从屏风里走了出来,如是说道。
“啊?那杨青绾怎么办?”张雨茹一愣,手指尖微微一颤,险些梳子都没拿稳。她之所以问到杨青绾,完全是下意识地,其实也没有故意挑衅的意思。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只能假装镇定地梳着头发,心却已如乱麻,总会不自觉去观察尉迟璟的反应。
奇怪的是,尉迟璟并没有生气,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来对着张雨茹晃了晃道:“你确定要我去寻她吗。”
“……你想去哪儿散心。”张雨茹一抬头,就在镜子里瞧见了那封信笺,激动得不可自抑,脸上难得浮现出雀跃的表情来。
“你还记得在河边上的那家鹊桥楼吗?咱们就去那儿吃个便饭吧。”尉迟璟见目的已经达到,心满意足地又将那信笺放回到了怀中,似是护着稀世珍宝一般。ad_250_le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