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成峰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裴南铭在人眼中是个什么角色?表面温和实际狠辣的角色,拿出去一提起来,形容他的话就多了去了,还都很矛盾的形容,可细细一想吧,又都挺妥帖,什么笑面狼,黑心狐狸,*通通指的是他,他自己也是听说过的,每次都一笑置之,那个大度啊,可一转身就把那人给弄得丢了饭碗,要么身败名裂……
听裴南铭说出这种话来,他能不咬舌头么?
“看我活的这么辛苦,你也得帮我这忙啊。”
“忙是可以帮。”裴南铭弹了弹烟灰,“不过,你替我给顾殷林传句话,就说顾家存亡,就在他一念之间,还有……”他悠悠然把身子坐直,看向晋成峰,“告诉他,他那*儿的朋友要是再不闲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晋成峰端正姿态,一头雾水地回视裴南铭。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就回去问顾殷林,顾殷林要是也不知道,就直接去问他身边那*儿,*儿要是也不知道,自然会去问心知肚明的人。”
晋成峰皱眉半晌,“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跟穿蚂蚱似的,一下子穿出这么多来?”
裴南铭微笑,“这本来就是一条绳上穿了许多的蚂蚱,出现这么多再正常不过了。”
晋成峰耸肩,“好吧,你高深,这件事按下,那么演出的事情呢?”
“这件事你问了之后,顾殷林自然会去演出了。”
“你怎么见得?”
“不信咱们就打个赌。”
“赌什么?”
“我赢了,你就去抢晋家董事长的位置,我输了的话,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晋成峰眼底闪过一丝雪亮的光,“为什么要拿这个做赌注?”
裴南铭笑了笑,“我是商人,这么做当然是因为能给我带来足够的利益。”
“我不答应呢?”
“你一定会答应。”裴南铭胸有成竹,“因为你见不得顾殷林痛苦……”
晋成峰有种被人勘破的难堪,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裴南铭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向楼下,这里看下去,地面上的一切如蝼蚁一般渺小。
傍晚时分,各色豪车纷纷停在庄园的地下停车场里。
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尤雅地走入宴会大厅。
大厅里,雕花柱两列排开,柱子上花灯璀璨,整个宴会现场奢华的如同童话世界里,灰姑娘遇上王子的那场午夜宴会。
柱子之间,桌椅整齐,穿着红色旗袍的侍应生在雪白的桌椅间穿梭,就像白玫瑰上点落的艳彩,耀眼而华丽。
衣香鬓影间,是商界翘楚,世家少爷,还有艺界明星,而最耀眼的明星莫过于当前的闪亮新星小百合。
秦芷染端着高脚杯,收着双臂靠在一根雕花柱上眼睛微微眯着,偶尔会抬眼看一下时间。
为了安排阮希出逃的事情,她老早就告诉裴南铭不必等她,她自己到晚宴现场来,现在,晚宴马上就要开始,而裴南铭却没出现。
当然,裴南铭没出现,阮希也来不了。
紫苑庄园,这么近的距离,她一时弄不清裴南铭到底是突发奇想把阮希安排在这儿还是根本就别有目的。
前者最好不过,后者却让她觉得心头惴惴不安。
决心帮阮希,她下了很大的赌注,她倒不是个胆小怕事的,只是,裴南铭对阮希实在是太在意,如果裴南铭发现是她从中做手脚,恐怕这辈子他们之间都不会痛快,而这是她最不想要的结果。
不过,有一点她也很清楚,阮希如果在的话,就会一直横在他们中间,那么,她这辈子更走不进裴南铭的心。
前者是也许有机会,后者是绝对没机会,依着她的性子当然要放手一搏,而且,帮阮希,她还有另一个计划,让阮希走得出去,就永远都回不来的计划,并且这个计划,会让她将在阮希那儿吃过的所有的苦头,都成倍的讨回来。
顾池和安雅挽着手臂双双走入现场,作为此次晚会的主办人之一,他自然是焦点,一出现立刻就被媒体围了个水泄不通。
安雅本身受关注多少是因为她揭露了阮希和裴南铭的关系的缘故,其次,是因为她绑住了顾池。
这回,联名宴会主角是顾池和阮东钰,安雅反而不那么受关注了,所以,她趁机过来找秦芷染。
两个人也不客套不躲闪,只找了个来往人稍微少一些的角落,端着酒杯说话。
“听说阮希自杀来着?”安雅的话里面带着几分快意和落井下石的味道。
“嗯,只差一点就死透了,可惜……”
秦芷染优雅的抿一口红酒,清纯可人的脸蛋,两颊酒窝浅浅,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她像个美丽纯洁的精灵,然而,刚刚那喝酒的动作以及眼底闪过的恶毒却让她变得比魔鬼更狰狞几分。
那一瞬间的神色,安雅却没错过,顿时觉得心里冷飕飕,几乎抖起来。好在她也不是完全没见过世面,很快就调整过来,笑得像一朵花儿。
“既然她都想死了,那么,肯定已经受不了了。要不是你告诉过我她被裴南铭痛恨折磨的事情,我肯定会以为她这次自杀是因为事情败露没脸活下去,而不是被裴南铭整的不想活了。”
“随便用脑子想想也知道,她想死是被裴南铭给折磨的,要是她真的还要脸的话,还会等到现在才自杀么?搁我身上,我早就当时便冲出去跳楼了。”秦芷染晃悠着红酒,双眼也盯着酒杯里起伏的鲜红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