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这个,我前几日让他们不告诉你的原因你自己也明白,我是想说我希望你好,希望你能幸福。我们一旦离了东越,再回来的机率几乎为零,我不想你有遗憾。”明瑾曦缓缓地说道。
念玉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那是两回事,保护王妃是奴婢的责任,其它的事都可以放一放,再说有些事也是要靠缘分的。”
看来念玉还是很清醒的,以她的身份连做汪奇正的侧妃都不够,最多就是个侍妾,既如此何必还上赶着,若真的大家都离不了对方,外面天大地大,又何必非去争王府那一席之地?
明瑾曦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好,赶快去准备吧!”
明瑾曦又提笔给汪奇泽留了一封信,上面只写两个字,“珍重!”然后将那信与《九州志》放在一起,然后放进一只扁盒子里,随身带着。
小花成日被关在王府里,看到大家整理行装,像是要出门的样子,高兴得上窜下跳,爱花怕它不小心将明瑾曦撞倒,死死地拉住绳子不敢松手。
试剑来回禀,说是马车已准备好。一行人出得王府,因青姑姑住在府外,明瑾曦与念玉,小花坐一辆马车,宝珠与爱花守着简单的行李,与两个小丫鬟坐在一起,柳濡梅只带了两名兄弟骑马随行。
明瑾曦仔细看了看试剑与其手下的人马,足有五十多人,汪奇泽还真是上心。
在去与韩靖瑶汇合的路上,恰好遇到风尘仆仆归来的汪奇泽。
因是夜晚的行动,汪奇泽脸上没有戴面罩,黑色紧身衣衫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念玉见到汪奇泽打开车门,很自觉地拉着小花下马车回避。
“我从前置下的几个庄子在这几天里连续被人袭击,所以没时间去问崔太医你的病情。他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只开了一副调理方子,说过几日便好。”那崔太医来的时候明瑾曦让爱花冒冲的她,早知汪奇泽这几天没时间过问这件事。那日何苦那么麻烦?直接将那老太医打发了便是。
汪奇泽过来握她的手,“我连夜赶回来就是想陪你去玉峰山……。”
“你别……,”明瑾曦一惊,“我是说你刚经历了血光,就去佛堂,恐会冲撞了菩萨,再说你身上的血迹都末干,不如回宫洗浴干净好好睡一觉,瞧你眼角都起皱纹了。至于佛前,我会为你祈福。再替你燃三柱清香的。”
汪奇泽想想也在理,将明瑾曦扯到怀里搂着,“我回王府洗浴,你要早点回城。”
“我知道了,我院子里有个叫惠娘的厨娘做的菜不错。你让她做几个菜吃了再睡。”
汪奇泽看明瑾曦难得的对他上心,忽觉满身的疲惫都不翼而飞,将手伸进明瑾曦怀里揉搓一阵才不舍地放开,跳下马车让明瑾曦一行离开。
出得城门,明瑾曦的心情是一点一点地变好,按这个速度午时前就能到达玉峰山,午后她们就能正式踏上回归故国的逃亡之路。
青姑姑已经早一步上路。柳濡梅则带人在玉峰山下那条上下山必经的木桥上动了手脚,她们一旦离开后便毁桥堵路,将他们带去的宫人侍卫困在山上,将他们的追捕能延缓多久便多久。
明瑾曦在过桥之时发现那河的水位并不深,只要稍有点水性的便能将消息传递出去,或者及时补救。所以这桥还不能太早毁掉,最好是在他们发现她们不见了后才毁桥,只是这样一来毁桥的人就不能与她们一起撤离了。
明瑾曦将这想法告诉柳濡梅,柳濡梅也发觉这个方法可行,“毁桥只需两人。跟不上也没关系,到时他们将衣服一换,直接回福州城,等风声过了再回大周便是。”
也不知韩靖瑶是拿什么与那位主持大师交换的,那位主持竟然十分配合,遣散了僧众,只单独在后山一个僻静的院子为她们几个讲经。
待众人散尽,那主持和尚便对韩靖瑶合了个什,“当年沈相救老纳一命,无以回报,这么多年来,几成老纳心魔,今日有幸了结此缘,愿各位施主保重,一路平安!”
原来还是沾沈放的光,那主持和尚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一只香炉在自己锃亮的脑袋上砸了一下,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韩靖瑶也不再扮高贵,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繁重的宫装凤冠给除下,里面竟是一身道袍,再挽上道髻,一名美貌道姑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明瑾曦原本想扮成一名公子哥,但看到韩靖瑶成了道姑,公子哥与道姑走在一起太招人眼,只得寻了一套爱花的衣裙出来,扮成婢女模样。
明瑾曦四人一狗,韩靖瑶主仆三人,便在柳濡梅的带领下,拣那偏僻的小路直奔山下,找到接应他们的两辆马车。
明瑾曦刚爬上一辆马车,便见韩靖瑶挤了上来,“我要与你一起!”韩靖瑶是担心这一路护送的都是明瑾曦的手下,一旦事情危急,有可能会扔下她不管,与明瑾曦共进退就省了这方面的担忧。
不得已,明瑾曦只好让念玉与小花留下,爱花宝珠与韩靖瑶的两名丫鬟婆子坐了另一辆,两车四骑便沿着早就安排好的路线奔驰起来。
每隔一个时辰,几人就会换剩一次马车,看来柳濡梅这几个月的准备功夫没有白费。
在一个渡口,青姑姑终于与她汇合,于是她们开始弃了马车乘船。
“这条河直彭州城下,预计明日午后能到,比约定的时间会迟两个时辰,但乘船比乘车少受颠簸,还是值得的。”青姑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