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睡在这里？”
“是。”曲豆豆说。
能这样睡在爷爷身边的机会并不多了，周敏学没有劝。
“那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周敏学说。
“谢谢你送我回来，敏学哥！”曲豆豆说。
周敏学走出那间病房，去了走廊的尽头，那个巨大的病房内，他爸爸坐在他爷爷对面，两位长辈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有点意见不统一。两位长辈听到开门声。都是看过来，见到是他，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怎么过来了？”周敏学的爸爸问。
“送曲豆豆过来的。”周敏学说。
“你妹妹的生日宴后来怎么样了？”
“挺好的，出了一点小意外而已。其它都算圆满。”周敏学说。
“嗯！”周敏学的爸爸显然是心里装着事情，并没有细问生日宴会出了什么事，他爸爸还像下了重大决定似得说：“你爷爷的意思呢，是让你娶妻，对象就是那个叫曲豆豆的小姑娘。”
“……”有那么一瞬。周敏学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但下一秒他又觉得荒谬，他看向爷爷，问：“爷爷是你的意思吗？”
他爷爷如今已经不能大声说话，但几小声一点的话还是可以的，他爷爷闭了一下眼睛，他以前睡得都挺晚，自从生病以后都按时睡觉。如今熬得有点晚了，显然一直在跟他爸爸讨论他婚姻的问题。
“敏学你该结婚了，豆豆是个乖女孩。”他爷爷表达的意思很含蓄。从小爷爷就疼他，宠爱的心情不亚于对自己作品的执着。他这样说还是有考虑他的心情的，爷爷艰难道：“那个姑娘实在可怜，受了那么多的罪，他爷爷是我的老友，临死前的心愿就是孙女有个好的依靠……”
“依靠？爷爷，这是几十年代的词？”
周敏学站起身，立刻被他爸爸骂了一顿，“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
“要娶你们娶，我也同情她。但是别想牺牲我！”周敏学转身就离开了病房，他不能呆在那里，他怕自己真发什么脾气，他爷爷的身体已经很差了。
再度经过曲豆豆所在的那间病房。周敏学隔着窗户看了一眼，然后快步走出了疗养院，他记得这附近有个快餐店，他饿死了，垫垫肚子再回家好了。
吃过饭，他又想到那个缩在沙发上的身影。她一定也没吃饭。周敏学打包了食物，送到曲豆豆所在的病房。
门被轻易推开，周敏学一边感叹小姑娘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一边将饭菜放到桌子上。
抬头就看到曲豆豆的爷爷站在门边，一个干瘦的老头站在那里，着实吓了他一下。待认清是谁，周敏学说：“我是周德仁的孙子。”
“我知道。”老人用方言道：“你跟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很像。”
“有吗？”周敏学摸摸自己的脸，他见过爷爷那时候的照片，黑白的，长得挺拔，浓眉，国字脸，他自认为自己比爷爷年轻的时候要帅气。
“一样高！”曲豆豆的爷爷说。
“曲爷爷，太晚了，我扶你回去睡。”周敏学对这个答案不知道该怎么接。
“好。”曲爷爷没有勉强，没有多话，只是躺上床的时候拍了拍周敏学的肩膀。
从病房里出来，并且帮曲豆豆那个粗心的姑娘锁好门才离开。没想到，他的爸爸站在他的车边等着他，爷俩对视一眼，一个解锁，一个上车。
车子离开疗养院上了大路，父子沉默良久，周敏学的爸爸终于率先开口了，“曲豆豆除了这个爷爷还有一个叔叔，不是没有亲人。我一开始也不明白这个老人为什么找上你爷爷。”
“那后来呢？”
“两个人年轻时订了亲，以后的后代要结婚。”
“靠！”周敏学怒不可遏，“那也不能牺牲我！”
ps： 曲豆豆：我给你生了孩子就离婚。
周敏学：为什么？
曲豆豆：报答你们对我爷爷临终前的照顾。
周敏学：你以为你是白娘子啊？陪睡、生子，然后回去继续修炼？你始乱终弃不怕雷峰塔压顶啊？
曲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