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树林的那一刻起,流已经感觉到花焦和水御的气息,相对于水御的防备,流只是微微一笑。她不喜欢笑,对于笑,她更喜欢哭。

作为神界最神秘的神,满手杀戮和血腥,但是流却一点也不冷酷,她喜欢哭。

花焦说,在她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流笑,她就没白活了。神是不死不灭,所以她说她有永恒的生命去等待流的笑容,她却不知道,当她看到流的笑容的时候,也许就是结束这永恒的生命的时候。

“主神。”一个男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垂下脑袋。

流不喜欢他的严肃,为什么她这么感性的人,却带出了一群冷血无情的御神呢?真是令人费解。

“回来了?”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连血迹都还没干,血红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很难闻。

看到自己的御神受伤了,她突然好想哭,想着想着,她的眼眶就湿了。

“啊!流,你怎么又哭了!”花焦大惊小怪地大叫一声,然后一个身影猛然冲进流的怀抱中,被硬生生的撞了一下,流皱了皱眉,还是把怀里的花焦接住了。

而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悲伤气息也冲淡了,流又恢复了一脸茫然的表情,把怀里的花焦递回给水御,“你们来了。”

看着花焦和水御,他们已经几百年不见了,故友重逢,书上说是一件值得感慨涕流的事情,于是,流又红了眼眶。

水御见此,不禁摇头叹息,他对女人的眼泪不感冒,以前他对流的眼泪视而无睹,如今也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耳朵受不了高音刺激。“流!你干嘛又哭了!”

“娘子~~~”水御阴测测的笑了。

“在!”花焦条件反射地举起手,笑容灿烂地一抬头,见自己相公阴森的脸,吐了吐舌头,乖乖地不说话。

“墨回来了。”水御一脸正经地对流说。

“墨回来了?”呜呜,又是一个感人涕零的消息,她又要哭了。今天真是一个令人感动的日子。

“闭嘴!”水御皱眉,强忍着怒意,真想戳瞎流,这个想法他已经存在了多年。

流看了看水御阴沉的脸色。眨巴眨巴眼睛。把眼泪瞬间收了回去。又恢复那一张茫然的神情,“我们出发吧。溪流,跟上。”

“是。”男孩恭敬地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唉。溪流,怎么几千年不见,你还是这个老样子啊!笑一个嘛,见你主人笑已经比去孽海偷龙蛋还难了,怎么连你也不笑一个呢?唉,有时候真想捉你们的脸死命的揉啊揉,掐啊掐!”

“花神。”面对花焦步步接近,溪流严肃地后退几步。

“不要叫我花神!”讨厌这个名字,花神花神。你全家都是花神,她又不是仙界接管花花草草的仙,她一生中最讨厌花花草草了,每一次她种的花不到半个月就会凋零,哼。她发誓再也不会种花了。花神是印墨他们嘲笑她取的名字。

“谶花预言,你会丢失单环金龙锁。”流突然双眼泛红,鼻子一酸,想起谶花的预言,她替花焦难过不已。

“是流善良才会信它说的鬼话,金龙锁从来不离身,怎么会丢失呢?”花焦得意地笑了。

水御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笑脸,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圆滚滚的脸蛋,提醒道,“当年的你,抱着白纸出去玩,后来白纸还不是一样玩丢了。”

陈年往事再次被提起,花焦顿时僵住了,她干笑几声,“呃,那次是意外,不是我弄丢,是她自己贪玩走远了那么一点。”

溪流顿时额头黑线冒出,他记得那一次是花神见到一个帅气的背影,兴奋地追上去,最后满脸黑的走回来,才发现白纸不见了。

“那散神帅吗?”水御皮笑肉不笑。

“说起这个,我就气了,你说人长得丑不打紧,最重要的是长得丑就不要穿得那么帅气,结果一回头,立马吓退千军万马,嗤嗤嗤,真是不堪入目的相貌。恩,虽然我不是那种肤浅的神。”

一路说说笑笑,就这样过去了,他们连夜赶去漆拉神殿。

“等一下。”在途径散神区的时候,花焦突然兴奋地拉着流的手,指着下面的糖葫芦,“我想吃那个,我们下去买吧。”

说完,就拉着流直接下去了。

买完冰糖葫芦,花焦开心地走在大街上,突然,一个黑色影子急匆匆地跑过来,花焦一时没有防备,和那个黑影撞了个满怀。

“喂,你走路不长眼的吗?”花焦踉跄了一下,流及时扶住她,一抬头,发现那个黑影又急匆匆地走了,气得花焦在一旁跺脚。

“不要追究了。我们赶时间。”但是见花焦生气的样子,流为她感到委屈,“呜呜,为什么他要撞你,我好伤心。”

“呃,流,乖,我没事,我们赶紧走吧。”每一次流哭,花焦就觉得很心疼。

“没事吧?”水御默默地搂过花焦,直接无视掉哭得断肠的流。

溪流则是有多远躲多远,流每次哭的时候,都喜欢把她的眼泪和鼻涕往他身上抹,对于有洁癖的他,实在是难熬。

“我没事,流,别哭了。”花焦头疼地看着哭起来就停不下来的流。

“我替你委屈。”流抽泣地抬起头,委屈地像个小新娘。

“呃,其实,我没什么事。看,整个人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怕流不信,她还特意地转了一个圈。

水御突然阴着脸,用力捉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冰冷的问道,“金龙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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