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被一些记者拍到?毕竟小姐才刚回来不久,又快结婚了,现在闹出什么不好的新闻,对她以后在林家那边是不是有影响?”管家是看着陈珊妮长大的,从小她身体就不是太好。这么多年又一直在吃中药养身子,又经历了三年前那场车祸。身子骨已经不比以前。
他怕这次秦如歌的事闹的太大,对陈珊妮的影响不好。
陈处冷声道,“这是她自己要求的!不用管!就算有记者去拍,也得有胆子播出去。”
“是,老爷。”今天林邵阳天还没亮就来接陈珊妮了,说是去海边看日出,两个年轻人难得在一起浪漫一下,他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也没多加干涉,看完日出,刚好去婚纱店拿婚纱,所有的行程排的满满的。
如果不是昨天陈处和林董一起去赴宴,那这场精心布置的浪漫“约会”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陈家就只留下陈处和陈夫人,偏偏这两个人又恨秦如歌恨的要死,所以就算是她跪死在这边,也没人敢说半个字。
“对了,我让你去查的事怎么样了?”
“和陆总送来的消息一样。秦如歌的妈妈正在京都军区疗养院接受治疗。”
陈处抬头,眼睑下方划过一抹冷色,“秦家背后的人事段正林么?”
“这还不清楚,我们的人回来说,秦如歌的妈妈好像是精神上受了刺激,像是得了失心疯,可有时候却认的人,时好时坏。”管家把查到的消息尽数和陈处说了。
“能不能把人弄出来?”
管家为难,“这恐怕不行。京都军区的疗养院戒备很严,您也知道段正林的大儿子在部队的职位不低,刚好疗养院又被他管,所以……”
他顿了顿,“我想您可以和楚先生通通气。”
管家跟了他大半辈子,什么风雨都经历过了,手上也沾了不少无辜人的血,他们这些人。为了往上爬,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的命,才混到现在这个位置。
可以说每天都在刀口上舔血的过日子。
“行了,我知道了,记住,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别给秦如歌开门!”陈处冷声吩咐。
管家点头,“是,老爷!”
管家的话。让陈处陷入沉思,当初陆少磊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告诉远在京都的楚先生,当时的政局也比较乱,那边又在准备大选的演说。所以根本顾不上这边,如今差不多告一段落了,他也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楚先生了,毕竟有楚家的帮忙,能从疗养院里弄出个人来,还是希望比较大的。
拿起座机,他摁了几个数字,便接通了,“喂,楚先生,我是陈奇。”
“…………”
“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没有事先和您说,是不想打扰您的竞选。”
“…………”
“是!是!是我考虑不周,还请楚先生帮帮忙。”
“…………”
“我已经邀请了段夫人,就算她不来,也会给妮妮送上礼,到时候外界肯定会传我和段家交情不错,那些支持段正林的人,肯定会有所动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陈家一向是楚家的拥护者,就如温家站在段家旁边是一样的道理,如果这时候突然传出一方倒戈另一方,那势必会让同一阵营的联盟者互相猜忌。
这才是楚先生让陈处去赴宴的原因。
借机陈珊妮的婚宴打击段家,这才是楚先生的目的。
“…………”
“那这件事就拜托楚先生了,如果能把秦如歌的妈妈弄出来,您让我做什么事都行。”秦如歌害他家妮妮毁了一条腿,他也不会让她的家人有时间好活。
……
从秦如歌选择下跪乞求陈家谅解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今天见不到陈处的准备,但她还是在心里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陈家能看在她的诚心上原谅她。
越临近年关,江城的气候越冷。
它的冷不像北方的干冷,是那种湿冷湿冷的,风吹到脸上的时候,是潮湿的。
即使像秦如歌这种常年生活在江城的人,也受不了它的冷。
还没有多久,她就开始浑身打哆嗦。
冷风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身上。
可她却固执的咬紧唇,岿然不动。
雍霆和她说,要走出过去,走出过去,可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难?
他总是说,要活的有尊严,别那么卑微,什么都能忍。
这样的女孩,总归是被人小瞧看不起的。
可谁又能知道她的苦?
三年前的那道坎,她过不去。
每每看着陈珊妮的时候,她总是想,如果三年前没有发生那场车祸,那该多好?
可若是这一切都按着正轨来走,她是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见到陆少磊了?
陆少磊恨她,处处打压她,给她出难题,摆脸子,羞辱她,无非是放不下三年前,放不下陈珊妮。
可她呢?
她就能放下了么?
对,没错,是她欠了陈珊妮一条腿,可陈珊妮欠了她一次能幸福的机会!
那要是这样算,又谁是谁的劫呢?
她,陈珊妮,陆少磊之间,就像是一个难解的三角习题,怎么弄都是错的,都不行。
她对陆少磊的感情,还没有伟大到可以为了他丢掉自己性命的地步。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份执着的情义,到底是为了不死还是她真的可以忍受陆少磊对她所做的一切。
然而,三个小时过去了,秦如歌依然跪在陈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