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院子里看到回来的女儿,扯着大嗓门儿,尖厉地喊出。
“妈,她去哪儿了?”
“不清楚啊,刚才都还在屋子里,我进去炒了一个菜,菜刚起锅,返厅堂就不见她的影儿了。”
“妈别急,我们马上去找。”
“伯母,你先去炒菜,我与随心去找。”
雷锦川赶紧退回去想坐上车,随心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冲着他摇了摇头。
“她刚跑出去,应该就在这附近,不用开车了。”
语毕,女人已经拔腿就跑了出去。
“喂,随心,等等我啊。”
雷锦川狂奔着追上去。
随心担心死了,在院子里四处找了找,没发现一个人影,便赶紧儿往门口窜出,白宅的对面就是一条马路,斜对面还有一间花店,店门口正围观了不少的人,花店门前打着一则广告,好像是降价了,让大家快点去买。
随心扫了一眼围观的群众,眼光在那一带来回扫了一圈,最后,飞速又倒了回来,落到了一抹纤细的女人身上。
女人站在离花店大约十米远的距离,一株法国梧桐树下,女人正蹲下身子拦住一个小巧姑娘,不停地给她说着什么。
甚至还伸手去拉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冲着她尖叫,呐喊,还用脚去踢她。
随心飞快冲过了马路,跟在身后的雷锦川见到中央马路不断穿梭的车影,心里捏了一把汗,这女人,真是胆子太大了,都不怕车子压死她啊,她妈又没事,好端端地站在马路对面嘛。
随心向着披着散发的女人跑了过去。
“妈,你做什么了?”
“噢。”女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里急切地嚷着:“女儿乖,我是妈咪啊,妈咪带你回家好不?”
“妈咪那儿有许多许多的糖块,还有糕点,走,妈妈带你吃去。”
“不要,不要。”
小姑娘气得小身子发抖,小拳头落到了她的肩颈上,冲着她不断地嘶吼着。
“娇娇。”
一记女人焦急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对年轻夫妻心急火燎地向她们冲过来。
一把夺过裴丁香怀中的小姑娘。
“你做什么?”
“妈,她是疯子啊。”小姑娘扑在母亲的怀中哇哇大哭。
“好了,好了,别哭,咱们回家。”
年轻夫妻狠狠地瞪了裴丁香一眼,赶紧把女儿迅速抱离这个危险之地。
随心在旁边看着特别是无语,面对陷入自我世界中的母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女儿,妈妈在这儿。”
迷离的眸光扫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抹小小身影,她飞快地奔了过去。
拉住了小女孩儿的手,小女孩吓得赶紧往母亲身后钻。
“我是妈妈啊,你不要怕我,我是妈妈啊。”
裴丁香见小女孩怕自己,一直不断重复这样的一句话。
她没搞明白,自己生下的女儿,为什么就这样怕她啊?
“你不是我妈妈,不是。”
“放过我女儿,疯子,神精病。”
那位母亲脸都气白了,紧紧地拉着女儿的手赶紧从她们身边飞速走过。
不多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完全当她是瘟疫。
连续拉了两个孩子,许多路人都有些后怕的牵着孩子的手远远地离开,根本不敢再靠近这个精神病患者。
“这是哪家的疯女人啊,人疯了就送精神院,这样好吓人的。”
不知是谁啐过来一句,随心笑着向大伙儿道歉。
“对不起,我妈只是受了一些刺激,她没病。”
随心拉住了母亲的手腕,握得有些紧,也放进把她弄疼了,一双秀眉都拧了起来。
可是,随心不敢大意,更不敢放手,她不知道下一刻母亲又会拉住哪一个小姑娘喊着女儿。
明明她就站在她面前,可是,她却认不得她,多可悲啊。
妈,我才是你女儿,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你要何时才能清醒过来面对现实。
你已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二十几年了。
对于母亲的病,随心相当的无语。
“不要拉我,我没病,不要拉我。”
随心不顾她的叫喊,笔直拉着她绕过了马路,走向了回家的路。
雷锦川是紧紧地跟随在她们身后,望着四处到家人随便拉着一个小姑娘就喊女儿的疯女,他也是很无语。
望着她茫然失措原眼睛,他能感受得到女人心底的悲伤。
是要有多么痛,才会到达这种神智错乱忘我的镜界。
望着前面这对母女,仔细暗中观察着她们,感觉她们长得十分的像,无论是五官,还是背影,都有那么一些神似。
随心长得像极了她的母亲,他也听白老太说了,裴丁香年轻时候就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美女,是所读大字里的校花,年轻时,曾迷到过无数同龄的男子,在众多的男子中,她却迷上了傅长青,最后,因为傅长青已有未婚妻脚踏两只船被男人抛弃。
雷锦川觉得随心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至少,在身世上,原来她是碧瑶的亲妹子。
她们身体里都流淌着同一个父亲的血液,以前,他就有些觉得,她们的眉韵间风情有些相似。
一个父亲生出来的孩子,不可能长得一点都不像。
只是,傅碧瑶天生生下来就落入了蜜罐中,而随心却落入民间,同样是一个父亲所生的孩子,差别待遇为什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