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爹妈后来到底是怎么打听的,过后好几天,两人都是阴着脸,连家里杀猪都没能让他们更高兴点。

好在王爱国终于不用翻过年去当学徒了。

后来听说,三姑婆家小姑子的大侄女走的时候很是不高兴,还跟好几个人大吵了一顿。因为林桂枝在一堆人面前问她那孙大勇收徒弟是不是按旧社会的规矩来,等她说是后,又大肆宣扬旧社会收徒弟是怎么个收法,是怎么个把徒弟当包身工用,又说现在别人收徒弟出师后都只送个一年半载的礼意思意思的就完了,孙大勇这么干纯粹是想找个不要钱的长工不算还要趁机敛财。这个话一出,本来还有那个意思的人都把话头收回去了。

据说,还有人看见有人为了讨回了原本送给她的老母jī_jī蛋什么的跟她很是干了一架。

但是这些对于王丽来说,也就是听听过就算了。她今天有得忙呢,明天可就是大年夜了啊,虽然家里二十三已经大扫除过了,可是过年该准备的吃食什么的也该准备起来了,就算是这会子家里穷,到底还不到吃不饱饭的地步,有些东西比如藕圆子糯米圆子什么的还是能拿了棉籽油炸了来吃的,虽然棉籽油不好吃。

至于王老栓和林桂枝,老两口打算趁着今天二十九去潘塅还钱。

忙活了一年,猪也杀了卖了,钱也到了手了,可不就该还钱了么。

一大早,还没等赶鸡出门,林桂枝就从鸡窝里摸了两只个大的老母鸡,搓了草绳绑好了翅膀和爪子,装在蛇皮袋里,再把前两天杀的猪特意留下的一块五六斤的五花肉拿草纸系好,放在背篓底下,再捡了二十个鸡蛋拿纸包了放在肉上面。

林桂枝心疼的直哆嗦,可是还是狠狠心,又包了一斤红糖放在了背篓里。

怎么说,她表叔家也是八百块钱白借给她家近十年,到现在还差个一百六十块没还,这人情可是不老少了。

当年她公公摔伤了被送进县里医院,药钱手术钱住院钱现等着交,她家里翻个底朝天也就那么几块钱,而他们一家子两边亲戚,经历三年自然灾害,明面上哪家还有钱了?也就这么一家肯冒了风险拿了钱出来帮忙。

后来公公大半个月抢救后没救回来过世治丧,婆婆没隔几个月跟着过世治丧,也还是他表舅家借的钱,这份人情可是比天都大了,怎么谢都不过分的。

吃过了早饭,王老栓背起了背篓,林桂枝拎了蛇皮袋就往潘塅出发了。

王老栓背着背篓走在前面,林桂枝拎了蛇皮袋跟在后面。半早上的,大家伙要么忙着准备过年的菜品,要么忙着赶集,要么就猫在家里不出门,路上也没几个人了。老夫妻两个边走边说起来了。

“你说,阿丽最近小一个月,是不是变得都不像她了?”林桂枝现在是想到二女儿就头疼:“以前吧,我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有那么一套一套的话等着,说一句顶一句的,还总是跟阿美不对付,看阿美什么都不顺眼。”

“嗯,阿丽这小一个月是有点不对,不过,我看这也没什么,孩子长大了,知道为以后着想了吗,还有,你也别再老是说阿丽看阿美不顺眼了,以前阿丽不说还没注意,一说到是真的,阿美真的是什么都不干,以后可怎么嫁人啊。”王老栓想到阿美那个性子,有点头痛:“这嫁人了,头上有公婆看着,成天的什么事都不干哪成,你也别老惯着阿美,该让她做的就让她做,别老是让几个小的做,你总这样,几个小的心里有了怨言,以后姊妹间还怎么处啊。”

林桂枝讪讪的说:“这不都是习惯了吗,说来说去,还不是阿丽那个死伢子,她要不嚷嚷,哪个会有意见。”

王老栓听了哼了一声:“是啊,没有哪个嚷嚷有意见,那意见都搁肚子里了啊,你总这样偏着阿美,让小的们怎么有意见啊。以后可不许这样。”

林桂枝不高兴的说:“知道了。”

又走了一段,林桂枝又说了:“你平时也打听打听这附近有什么好小伙,阿美明年都虚十八了,该相个对象了,等后年翻过年满十八就能办喜事了。”

王老栓有点不舍:“哎,这孩子转过年都十八了啊,日子过的真快,那么小一个娃娃,转眼就长这么大了,真舍不得。孩子还是嫁在家附近的好。咱们家附近的几个屋,跟阿美年龄相称的好小伙还真的没听说啊,要不我们找她表叔打听打听潘塅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人选?”

林桂枝点点头:“也行,有她表叔在,阿美以后也吃不了亏。”

两个人说说走走,很快就到了潘塅。

还没进潘塅,两个人就看见有个人坐在个带轮子的椅子上,也往潘塅里面走。

那个人用手在那轮子上推,椅子就自己往前跑,看见有坑了,那人在两边扶手上一摆一弄的,椅子自己转弯绕过了那坑,可稀奇了。

老两口还在看那个轮椅的稀奇,就听见那个人笑眯眯的跟他们打招呼:“哟,王叔王婶,来看有财叔啊!”

老两口一愣,这谁啊,咱们认识?

王老栓连忙笑着说:“是啊,大侄子,我们来看你有财叔呢,你是?”

那人连忙说:“有财叔是我隔房的堂叔,您喊我向东就行了。”

这个人正是潘向东。

仲子敬回去还不到二十天,已经写了两封信过来问他定下的小媳妇的消息了,可把他为难死了。

这打听没到婚嫁年龄小姑娘的消息本来就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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