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又飘起了雪花,算算时间,能下雪的日子也不剩下多少了。今年冬天相较以前要冷上一些,雪有些大。后园搭了个小棚子,白玉堂和李浔染难得凑在一起不打架,对坐在棚子下面的席子上下棋。李浔染裹着商陆硬给他披上的斗篷,帽子搭下来能遮住他半张脸。

其他几个孩子在雪里舞刀弄枪,白云生跟着展昭练起了剑法。展昭的剑法不同于其他人,他的剑法一招一式都是既独立,又可以相互连接的,似乎这招式怎么接都对。

白云瑞年纪小,贪玩,玩儿累了就把白玉堂拖在身后的斗篷后摆铺平整了,自己卷着小斗篷躺在上面睡觉。白玉堂动了动身子,觉着后面有什么压着自己的斗篷,回身瞧了一眼,唇角的笑意掩不住。在抬头看了眼不远处一个教一个学都有模有样的那一大一小,脸上笑意更甚。

商陆坐在两人旁边侍弄着茶水,红泥炉上的水刚好烧开,泡开茶叶散出一种奇异的清香。

李浔染被白玉堂逼上绝路,绞着自己长发的手指恨不得把头发直接拔下来。商陆到了杯茶水给他,他也没有理会泡的是什么茶,接过来一饮而尽。

商陆看着他轻声笑出来,李浔染一愣,赶紧挪开盯着棋盘的目光看向那边的茶席然后脸一黑下意识捂住肚子。商陆失笑,抬手给了白玉堂一杯。

李浔染看了眼白玉堂接过的茶杯,又把手收了回来,然后继续捏着下颌研究棋局。末了又伸手,把自己从败局边缘抢救回来。

白玉堂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唇角挂着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欣赏的笑意。捏了捏自己的下颌,两指夹住一颗黑子,在一个位置悬了一会儿,再有带着笑看了眼对面的李浔染之后突然落子在另外一个地方。

李浔染抬头瞪着他,白玉堂故意怂了怂肩,那意思明显是‘爷没犯规,你奈我何’。李浔染气的想掀翻棋盘,白玉堂伸出两根手指定定的压住了棋盘,嘴巴咧的更大。

不远处展昭让几个孩子先歇一歇,自己背着手走到白玉堂身侧,微倾上身往棋盘上瞧,见李浔染落子后挑了挑眉。白玉堂微微仰头瞧他,见他挑眉,捏起一枚棋子递了过去。展昭也不推,接了棋子,略微思索片刻,抬手落子干净利落。

白玉堂睁大了眼看他落子的地方,嘴唇哆嗦了片刻,问道:“猫儿,你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李浔染就差仰天大笑了,乐呵呵落子,一边道:“这小子琴、书、画都是数一数二,就这个棋,他宁可扎马步几个时辰也不愿意学的。”顿了一下,又接了一句:“不过啊,展翼人称棋书公子,你知道么?”

白玉堂愣了下,随机明白了什么,扭头看展昭。展昭笑眯眯的双手负在身后,道:“二哥喜欢下棋么,他只消在我背上写字就好了么。”

白玉堂张了张嘴,认命似得重新坐正了身子,拿起棋子,思索下一步。展昭双臂攀上他的肩膀,笑嘻嘻的伸手指在棋盘上指指点点,还真给他误打误撞的点上了好位置。

外面雪更大了些。包拯一早想走着回开封府,想着反正也没多少的距离,就让轿子先回来。展昭看了看天,见包拯现在还没回来,干脆自己提着伞去宫里接人。白玉堂让展昭几步毁了一盘棋,见他起身要去宫门口接人,干脆也一起去了。

白云瑞还在睡,白云生把他抱回了屋子照顾。几个孩子见白展二人离开,东西一丢开始跟着四大门柱满开封的转悠。

公孙一大早也抓着庞昱去了大理寺,实际上他也没什么事,就是觉着看见庞统能心安。庞统也喜欢他来,来了就不用吃那些牢里的饭,没味道不说,还没有油水,每次吃完饭摸摸肚子都得哀叹半天。

狱卒见公孙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公孙来大理寺监牢皇上是知道的,皇上都不管他们管什么。而且公孙可是开封府的人,放下连皇上的面子都敢不给的包大人,只那个开封府门神展昭就是一道他们过不去的坎儿。展昭就跟千里眼似得,他们可记得有一次儿找公孙的麻烦,展昭几乎是从天而降,揍得那公子哥儿三天没敢露面。

展昭和白玉堂撑着伞走在街上,沿途小贩还是很多,只是相较平日里,那些酒馆的客人更多了些。

两人撑着的伞是江湖有名的伞匠送的谢礼,伞面比一般的伞大一些,上面画着一只猫和一只老鼠,活灵活现。两人一路走过去,伞比人似乎更吸引目光。

到宫门口的时候雪又小了许多,正瞧见包拯出来,把庞太师的轿子撵了回去,然后硬拽着庞太师一起跟他走。庞吉在一旁气的直跺脚,可无奈包拯一张大黑脸绷起来太吓人,几个轿夫三步一回头的到底还是离开了。

展昭好奇看着他们,又走近些,听见庞吉气急败坏的在那跳着脚喊:“你个死黑子,自己抽风,拉着我做什么!”

包拯把刚才跟陈公公要来的伞往他手里一塞,道:“你闺女让我带着你锻炼,看你那肚子。”

庞吉再次跳脚,道:“老夫肚子怎么了!你见几个咱们这年龄的大人,跟你似得瘦的像猴!”

包拯道:“那也不见几个跟你似得胖的像猪。”

庞吉扬着眉毛,道:“你跟那襄阳王世子闹脾气,也别在我这撒啊!老夫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了。”

包拯也跟着挑眉,道:“你还说,当初本府参他本子,你还给他说好话!要不然这会儿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庞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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