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礼貌的一笑,惹得一群女孩儿,直捂着胸脯心律不齐。
医院,走廊。
"师兄,你家里也真让你来医院接触劳苦大众。"
陆桥白了一眼繁锦,"你师兄我什么时候矫情过?"
"那你家的公司呢?唱片公司怎么办?"
陆桥咧咧嘴角,"老人家不还年轻嘛,等我陪着我师妹救人民于苦海后再议。"
"对了,繁锦晚上一起吃饭吧,叫上炎樱。"
繁锦有些迟疑,但想到还有炎樱还是答应了。
下班后,西餐厅里舒适的安详,炎樱忙着跟客户搞好关系跑业务,只得放了两人的鸽子。
夕阳西沉,大街上人来人往,一辆黑色沃尔沃一个刹车停在了餐厅门口。
繁锦只是用余光注意了一下,而没想到不多时那辆车子里走下来一个女人,妖娆妩媚,穿着抹胸的晚礼服,烈焰红唇格外招摇,繁锦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妹妹桑雪。
一个男人从驾驶室走了下来,黑色西服,身材高大挺拔,浓黑的眉毛像两把刀子,看着桑雪的眼睛像鹰一样,划过一丝狡黠。八零电子书/
他敷衍的抱了抱有些站不稳的桑雪,走上车,开远。
陆桥顺着繁锦的目光看去,"这不是顾淮吗?"
繁锦转过头,"是…谁?"
"顾淮啊,你丈夫的哥哥,顾氏现任海外部的行政总裁,你丈夫没和你说过?"
繁锦倒是听说过顾寒有这么一个哥哥,只是从未谋面,仅从他人口中得知顾家的大儿子是顾氏海外生意的掌门人。
"师兄怎么知道?"
"顾氏是娱乐公司,和我们家有过合作,在温哥华的一次酒会上遇到过。"
繁锦又重新看向窗外,桑雪扶着路灯杆,似是很难受的样子。不消片刻,摇摇欲坠的身子就彻底倒下了,繁锦见此情景,立刻冲出了门。
半抱起桑雪,"桑雪,怎么了,说话,桑雪看看我,我是苏繁锦,桑雪!"繁锦不停的拍打桑雪的脸试图让她清醒。
陆桥也跟了过来,"她就是桑雪,你妹妹?"
繁锦看着桑雪点头,陆桥拉过繁锦查看了一下桑雪的脸色,又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与呼吸。
"看她包里有药吗?"
繁锦立刻去翻她的包,找到一个白色的药瓶,"没有说明啊,好像撕掉了。"
陆桥拿过药瓶,这个瓶子…"繁锦,当年是你得了白血病?"
"是啊,两岁时,为了我妈妈才要了桑雪,给我献过骨髓后身体一直不太好。"
"那这么多年,你没有吃抗排斥反应的药?"
繁锦点头,"那时候小,也没人告诉我吃药,这么多年反倒是桑雪的身体比我差好多。"
陆桥看着手里的药瓶,一丝疑惑渐生,"打120吧。"
医院里,药水味浓重而刺鼻,icu病房外杨春华焦急的来回走动,苏晋也神色不定的负手站在那。
繁锦拿着一沓化验单和缴费单从电梯里跑出来,"妈妈,钱都交完了。"
杨春华看了一眼繁锦,语气生冷,"好歹是个医生,也不进去问问情况。"
苏晋看繁锦没有说话,劝和,"医院又不是孩子开的,拿孩子置什么气?繁锦啊,明天还要上班吧,快回家吧。"
繁锦摇摇头,"没事,你们快回去吧,毕竟医院里我熟悉,等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们的。"
苏晋看看icu的大门,点点头,好说歹说劝走了杨春华。
空荡的走廊里,因为忽然家里有事的陆桥先走了,只剩下繁锦一人。
她疲惫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拿出包里的手机,拨通那个电话,"来看看桑雪吧,她病了。"
顾寒跑来时,桑雪已从icu出来转到了普通病房。繁锦坐在那里,发丝凌乱,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脸色苍白的有些病态。
她看着顾寒从自己眼前跑过去,俊俏的不真实的脸上全是担心。全然没有看到一旁的自己。
这一夜,漫长而恐怖。
漆黑的走廊,繁锦的眼前只有白炽灯一样的惨白,她忽然有些害怕,怕自己会放弃。
时针滑过七,繁锦背起单肩皮包慢慢的走上了电梯,经过三楼育婴室时,她停下了脚步,看着玻璃窗里个个可爱的宝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笑容美的让人心疼。
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坚持多久,会坚持到他的那个男孩儿记起来自己吗?一切都是未知。
她在育婴室门前驻足了很久,转过身的瞬间,那个属于顾寒的身影站在走廊,看着自己,他的头发有些倦意的微乱,漆黑而温润的瞳孔,狭长的睫毛,眼神中却是看不出的情绪。
繁锦想向他笑笑,可是她太累了,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刚走了几步,眼前一阵黑影,天旋地转。
"苏繁锦!"倒下的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里终于有一丝疼惜。
繁锦有意识的时候,一阵温热的感觉触碰在自己的唇瓣上,一股甜热的牛奶味缓缓蔓延在嘴里,漫过四肢百骸,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可眼皮沉的如千斤,只是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那个人坐到床边,声音沉沉。
"如果你不是苏家的大小姐该多好。"
半晌,那个温热的唇瓣轻轻碰触到自己的额头,繁锦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顾寒终于爱上了自己。
繁锦真正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她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家里似乎没有人,只有楼下玉姐在打扫卫生。
她打开手机好几十通未接来电,大半是陆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