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繁锦没有去上班,不仅仅是因为他与陆桥的八卦新闻,而是为了关于顾寒的更重要的事。
然而,顾寒却没有回家,时钟在不停的绕着圈,繁锦坐在沙发上去,窗外夜色如墨,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只剩滴答的时钟转动声音。
回想起白天看见的顾寒,是她自嫁给他从未见过的样子,却与九年前那个气息奄奄的男孩儿如出一辙的让人心疼,她没想过原来一向泰然自若的他也会有这样焦虑的时候,她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示为零点,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却知道一定需要为他做出些什么。没有多想,拿起沙发上的包,走出了大门。
别墅因在郊区,夜色浓重而萧索,直至到了市区才有了烟火味道,繁锦走到顾氏的大厦下面,高耸的铅笔楼,楼外闪着霓虹灯耀眼的光芒,尽管是半夜,一旁的马路依旧不时行驶过一辆汽车,发出沙漠样的哗哗声,繁锦看着面前的大厦,
迈不出步子,她并不知道顾寒到底还在不在这里,只是直觉告诉她,这一次顾寒并没和桑雪在一起。
只是半晌,霓虹灯已闪过了一个轮回,大厦的大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几个身着正装的中年男人,后面一个年轻男人皱着眉,敛着目光,穿着古驰的深黑色修身西装,嘴角没有任何表情,眉眼深邃,睫毛闪动的瞬间有流光溢彩,却在那些中年人转过身向他说话时露出疲倦的笑,繁锦的眼睛紧盯着他,原来他果真还在这里。
几个男人同顾寒握手,说说笑笑离开了,顾寒看着几个人坐上车扬尘而去,终于露出阴郁的表情。而下一刻,眼中却滑过一丝不可置信或许还有些许的笑,而后彻底冷了下去。
"你来这干什么?"厌烦的语气。
繁锦走近台阶看着站在那的顾寒,"摄影部的张旭晨,为什么解雇他?"
"哦?呵,又是你的小情人?"顾寒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站在台阶上的身影被霓虹灯光拉的越发欣长。
繁锦看着一脸不屑的顾寒,没有说话,看着顾寒的眼神没有往日的惧怕,反倒是平静。
顾寒看了看繁锦,转身想走回大厦,一瞬间,顾寒的衣袖被紧紧抓紧,"顾寒。"声音小而沙哑。
"顾寒,你还好吗?"她看着他的眸子,闪烁不定。
顾寒心里轻轻颤抖了一下,面目掩在黑暗的投影里,他回头看去,眉头紧皱,似是瞪着她,繁锦看着,直直的看着却没有害怕的松开手,而是再次握紧,握的手指骨发白,"顾寒。"
"放开!"顾寒向她怒吼。
她低下头,努力皱着眉想要憋回眼中的泪水,抬起头,又再次看向他,"我知道,我知道的,爸爸要收购顾氏,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顾寒的眼中映出繁锦的样子,有些苍白的脸上泪痕蜿蜒而下,大大的眼睛布满红血丝,他没想过,这么多年过去,经历了这么多事他还会被她触动。一瞬的震惊,而后,一脸的平静,"你想来看我的笑话?"
繁锦拼命的摇头,"没有,没有,顾寒。"
"我只是,我只是。"话被泪水哽住,她咬着嘴唇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顾寒,"我只是想帮帮你。"声音小的像只小动物。
顾寒看着繁锦,不打算再去理会她,推开大门走进大厦,繁锦就在顾寒身后跟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可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停下脚步,她也赶忙停下,电梯里都是凝重的只剩呼吸声。
走出电梯,顾寒走近诺大的办公室,她就站在门外,没有多往前走一步,"进来。"
"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不想让你再说我混蛋,所以你要想打地铺,就在这待着,不想就赶紧回家。"
没等繁锦回答,顾寒甩下一把钥匙走进了隔开的办公室,繁锦放下包,环顾了一下办公室里面的这间休息室,简单整洁,他一向的风格。
她打开衣柜拿被子,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从里面滑落,繁锦好奇的拿起来,里面是一个长发女孩儿的背影,女孩儿随意的用左手将碎发挽到耳后,阳光从女孩儿头顶斜照,铺满整个大地。
繁锦看着照片中的人,眼熟,一时间又想不出是谁。她只得把它放回柜子里,在大床旁边把被子铺好,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也不会帮上什么忙,却还是不想离开。
地板很硬,尽管繁锦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还是睡的不安稳,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感到躺着的地方变得柔软舒服了,旁边似乎还有别人的气息,她翻了个身,再次入睡。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天亮,她掀开被,躺着的地方居然是仅有的床。她愣了愣,或许是自己梦游了?
她洗漱一番后,打开门,那边的办公室里却没有顾寒的身影。
她看着他的办公桌,久久,眸子一黯,走进电梯。
"师兄,八卦新闻要替我搞定啊。"繁锦坐在出租车上对着电话那边说。
"我很想知道,你这么淡定是怎么做到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师兄,跪安了吧,你们家是八卦专业户,这点小事儿还是能搞定的哈。"繁锦忙挂断电话,心里却想着顾寒的事,迫在眉睫。
而电话这一边,陆桥正坐在档案室看着多年前苏桑雪的病例久久不能相信。
繁锦看着车窗外的苏家,恢弘气派的院门,古典西欧式的别墅,苏家,她姓苏,却不是苏家欢迎的人。
如往常来到这里一样,繁锦依旧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