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裴家中,现在一大家子,正开着家族会议。

或者说,裴清源去左相府回来后,裴家人这会儿就聚在一起,焦头烂额的开起了会议。

整个裴家正厅里,这会儿是愁云惨淡。

裴家大夫人这会儿坐在下面,不停拿着手绢擦拭脸上的泪水,嘴里更是嘤嘤哭道:“呜、呜呜……我的箐儿啊……”哭了两声,见大厅里面自家夫君和儿子都不吭声,那些族老这会儿也装死。

见状,顿时裴夫人一下就更伤心了。

只见她,这会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指着自家夫君,也就是裴家的当代家主裴雍,哀戚戚哭骂道:

“你、都是你啊……非得说什么找玄门三长老来,现在好了……那三长老将箐儿看的到死不活,陆子墨那边的花萦姑娘也不肯救了……我的箐儿可咋办啊?呜呜……”哭诉到这里的时候,大厅里面有个族老这会儿脸色也有些难看。

那人就是裴清源的四爷爷了。

因为他与玄门三长老是熟人,也是他出面去请的人,现在裴清源母亲的这番指责的话,多少还是有些隐射他的意思。

当时说起来,在场的人都是同意请玄门三长老来的,唯一投反对票的就是裴清源,但他就孤零零一票反对,直接被大势所迫,反对无效。

不过当时裴清源就说过,最好是暗中去请那玄门三长老,那样就算看不好,至少回头还能去陆子墨府中找那叫花萦的姑娘。

可谁知道,这玄门三长老本就是性格张扬之人,怎么可能会低调做人?对方知道裴家请他上门帮忙后,人张扬旗鼓的来了裴家,弄得好些人都知道玄门三长老不知何故做客裴家。

别人不知道,可左相府的人能不知道?

如果这玄门三长老能看好也就罢了,那样也不用裴清源到头来要去陆子墨那受窝囊气。

偏偏这玄门三长老不但没将那鬼蛊的母蛊解掉,甚至还将裴清箐现在医治得半死不活。

裴清源抹下面子,去了左相府请人,却没想到那陆子墨没说什么,倒是那叫花萦的姑娘,直接说不治了。

是的,花萦现在拒绝医治。

这会儿见众人都不吭声,哭泣的裴夫人,此时眼泪汪汪,想到自己那还有半口气吊着的女儿,顿时伤心不已的看着儿子裴清源问道:

“清源啊……难倒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那姑娘最初不是说要两成金矿吗,咱家给她啊,她要两成,咱们就给两成,你让她来给箐儿看病啊……你妹妹这个样子,只怕是拖不了两天了啊……呜呜。”说到后面,裴夫人又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闻言,在场的人视线都看向了之前回来后,就沉默少言的裴清源。

这会儿裴清源一听自己母亲的话,顿时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摇了摇头道:

“没用的母亲!”

顿时裴夫人顾不得擦眼泪,顿时红着眼,抬头着急问道:“怎么会没用,她之前不是说能医治你妹妹,然后要咱们那金矿两成吗?现在咱们愿意给她,为什么还不成了啊?”

当时人家是这样说了,可当时自家父亲和族老他们……

裴清源看了看自家父亲,还有在场的那些族老一眼,看的他们各自都有些闪避他的视线来着。

当初他们可不怎么乐意给那两成金矿来着,不然也不会说去请玄门三长老了。

现在呢?

愿意给人家金矿,那也要看人家要不要了。

裴清源摇了摇头,叹息道:“她已经明言拒绝,不要那两成金矿了。”

此话一出,大厅里面的众人,这会儿都神色各异,尤其是家主裴雍和裴夫人,这会儿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不要那两成金矿……

那就是,人家不愿意再给裴清箐治病了。

整个大厅里面沉默了良久,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突然裴夫人大声的嚎啕大哭起来:“呜……我的箐儿啊,这可怎么办啊?她还那么年轻,难倒就这样看着她去死吗?呜呜,我不要啊……”

裴清源沉默的站在那里,只有袖袍下紧握的掌心,才能看出,他此时内心也非常难受。

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按头啊!

现在可如何是好?

裴家这会儿焦头烂额。

裴家那边气氛低迷,这会儿左相府中,花萦的房间里面,此时的气氛也不见得好到哪里。

陆子墨来的时候,花萦的卧室大门开着。而屋内某个人正忙碌的走来走去,快速的收拾着东西。

看到花萦将东西收到布包裹里,一副打包行李的样子,站在门口的某人,瞬间一张俊脸就黑沉了下来,眉头皱的死死。

她这是要离开?

陆子墨一张俊脸黑沉的站在那里,发现自己站了半天,屋内收拾东西的某人都没注意到自己时,他的脸色越来越冷,薄唇抿的死紧,心里一阵怒气无缘无故就冒了出来。

一直到花萦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转身准备喝口水的时候,她这才看到站在门口的陆子墨。

刚才她一直在收拾东西,也不知这厮来了多久了,怎么也不见他吭声的。

而且,他这会儿一张黑脸,是给谁看啊?

不过想到此时还在人家地盘上,花萦倒是不好太过嚣张,这会儿讪讪的撇了撇嘴角后,这才冲门口某个正在飕飕释放冷气的某人招呼道:“你来找我是有事?”

陆子墨漆黑的眸子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垂眸走了进来,在屋内的圆桌前坐了下来,视线落在花萦放在床铺上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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