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旗袍辉映着头上硕大饱满的红珍珠步摇,带着说不出的富贵气势,难得的是那双总是昏昏欲睡的眼,这会全是精光,看的下首的小太监瑟缩了起来:“说是...说是李院正已经畏罪自杀了......”

小太监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将自己缩成团。

太后挑起嘴角冷笑:“果真是不将哀家放在心上。”

侍候在跟前的大太监杨清摆手让小太监下去,低声同太后说话:“您看是不是上一次的事也跟太子......”

太后的脸冷了下去:“这么着急着把人给处置了,说是心里没鬼绝不可能,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个仇是结下了!”

太后宠爱李院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现在表现的这么淡漠,还是因为李院正也不如先前听话了,叫了几次都不过来,多少也算失了太后的心。

太后不会现在就着急的去跟太子对上,闹大了皇上知道起了疑心,就算太子吃亏,太后更加不好。

黑幕布般的天上缀满繁星,阿哥所的院子里都点上了灯,权珮虽有孕,但胤禛还是坚持宿在了正房,雁姑娘满眼的失望,只得垂头掩饰。

夜里凉爽的清风,让李氏难得觉得清爽,转头同雁姑娘道:“难道你还想跟福晋争?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

人还在院子里,这话说出来必定能传到福晋的耳朵里,雁姑娘一哆嗦,李氏这不是在给自己上眼药么,踩上自己一脚又在福晋跟前表明心迹。

李氏几步就进了屋子,雁姑娘满肚子都是话也说不出来,只得跟了进去。

小丫头正侍候着李氏换衣裳,雁姑娘顿了顿还是迎了上去,李氏抬眸看了她一眼:“瞧见了么,我多的是法子收拾你,你最好在我面前安分些,别出什么幺蛾子。”

昏暗的灯光下李氏的眼里泛着森森的冷意,雁姑娘第一次觉得她明白了什么叫做后宅,强撑着淡定:“奴婢是您的丫头,怎么会做对不起您的事?”

胤禛换了衣裳从净房出来,见权珮散了头发依着引枕坐在榻上,刚沐浴过的脸庞上还带着一丝淡粉的水晕,看起来少有的柔软娇嫩,连胤禛的心都跟着一软,坐在她身边。

榻几上放着张纸,胤禛道:“这又是什么?”

“您瞧瞧。”

白纸上清楚的写着两个姑娘的容貌和家世,胤禛惊讶的道:“这就是......”

“这就是我给您挑的两个格格,您瞧着怎么样?”

她眉眼之间卷着笑意和一贯的漫不经心,好似是在说“瞧瞧这衣裳怎么样?”,让胤禛总觉得有些怪异。胤禛轻咳了一声,瞧了一眼她的肚子:“其实不用进人.......”

胤禛的小心思似乎片刻就被权珮看来,她眼里是清凌凌的笑意,胳膊攀上了胤禛的脖子,凑到跟前轻笑着道:“是真的么?”

胤禛有些不自然的别过眼:“当然.......”

权珮忽的笑了起来,仿佛是潺潺的流水淌过清幽的山谷,撞击出阵阵的涟漪,胤禛觉得心都酥麻了,他才要开口,只觉得脸颊上有个温热柔软的触感,他惊呆的看见权珮,只觉得权珮带着笑意的幽深的眼好似勾人摄魄,将一朵妖娆的花一直开到了他的心底。

他在心底低咒,却还是不由自主狠狠的亲了上去,仿佛这样那心底不断跳动的、痒痒的东西才能平复。

皇上回宫,复选秀女要留牌子的等皇上点了头,这一场选秀便算结束了。

武若曦和纳兰明月几乎同时抬头看向了对方,也没料到两个人都被留了牌子,那么是不是说,她们是有可能都进四阿哥的后院的?关系已经形同水火,一起进了同一个后院又要如何相处?两人垂眼,心思纷繁。

太后似乎又在打盹,青素色的暗纹袍子几乎将她一身的清华都裹住,康熙坐在一旁:“您说这次后宫该选谁做贵妃?”

太后这才微睁开一双眼:“皇上瞧着呢?”

康熙笑了笑:“这不是想听听皇额娘的意思么?”

太后慈祥的笑着:“哀家能有什么意见?后宫的皇子都大了,立了谁的母妃肯定都不好,但若身世太差震慑不住也不行,至于到底是谁,还是皇上说了算。”

康熙愿意同太后说,是因为他觉得太后说话从来不偏不倚,总是以他的利益为主,太后这样说就跟康熙的心思合上了,康熙笑道:“咱们竟都想到一起了,挑来挑去还是佟妃好!”

太后又眯起了眼,只是微笑,并不多言。

皇上下旨册封佟妃为贵妃,统领后宫,四妃协理宫务。

“病”了有段时间的惠妃听得连连冷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结果,皇上果真是爱护太子,深怕她威胁到了太子!

太子到是真舒了一口气,索额图笑着道:“太子妃说的没错,皇上还是很爱惜太子的,怎么会在后宫在立起个有威胁的人,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太子轻笑了笑:“果真是孤多虑了。”

权珮在桂花树荫下站住了脚:“太后......”她垂着眼,嘴角是个优雅的弧度,即是太后要救李院正,那么故事几乎就明朗了起来,看起来老实厚道安分守己的太后原来是这样么?那么以后关于太后的事情就不能单纯的只看表面了,这个极会伪装又善于伪装的女人在垂暮之年还有这样的爱好,那么谁又能说她那颗还年轻着的心里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五福晋从外头进来,瞧见权珮静立在树荫下,难得的穿着一件茜素青色的菊纹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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