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药后的简睡得很安稳,玛丽与伊丽莎白一直守在她床边,每隔几分钟就换下她额头上的湿帕子。时间过得很快,窗外的天空暗沉下来,玛丽与伊丽莎白满脸疲惫的下楼,准备慎重向主人道谢。

客厅里,宾利小姐用手扶着额头,“天啊,玛丽小姐究竟是从哪儿弄来那种可怕的绿色液体?简喝下去的时候我浑身都在发抖!我甚至怀疑玛丽小姐是个女巫!”

“她说简很快就会好,可眼下我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重!我觉得很有必要让医生再跑一趟!”豪斯特夫人认真的提议。

“我们应该相信玛丽小姐,她是个神奇的姑娘!”豪斯特大大咧咧的说道。

宾利担忧的没有心情说话。

达西手里正捧着一本书,很久也没翻上一页。

“我的药是从一本东方医书上看来的。”玛丽走进大厅,身后跟着伊丽莎白。

对上玛丽似笑非笑的蓝色眼睛,宾利小姐撇撇嘴,面上不屑,心里却开始打鼓。

“女巫,那是中世纪的产物,没想到宾利小姐的见识与我相隔了几百年那么遥远。”玛丽的嗓音抑扬顿挫十分动听,却让宾利小姐羞恼的面红耳赤。

伊丽莎白低头捂嘴,肩膀微微耸动。

达西看向玛丽,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她既然有心思逗弄卡罗琳,可见贝内特小姐的病情已经好转了。

“玛丽小姐,简怎么样了?”宾利可顾不上自己的姐姐,一开口就询问简的情况。

“现在还有些低烧,给她裹上厚重的棉被睡一晚,明天就能好。”玛丽对宾利鞠躬,语气慎重,“感谢宾利先生对简无微不至的照顾,有能为宾利先生效劳的地方,贝内特家将不遗余力。”

这是一家之主说的话,但从玛丽嘴里吐出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实在难以想象,她一个刚满18岁的少女究竟是如何培养出这一身从容不迫的气势。

达西的表情变成了若有所思。他没发现,自己对玛丽小姐的关注正一日胜过一日。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宾利竟觉得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真的好多了?我们能上去看看简吗?”宾利小姐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怀疑。

“请。”玛丽伸手相邀。

一群人噔噔噔的跑上楼,推开房门时放轻了脚步。

试探过简额头上的温度,宾利小姐不情不愿的开口,“的确好多了。”

豪斯特夫人拉住玛丽的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变,“玛丽小姐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能教教我吗?”她年仅两岁的小儿子也经常发烧,这让她忧心不已。

“方法很简单,我等会儿就写给你。”玛丽压低嗓音说道。

她的慷慨大方立即赢得了豪斯特夫人的好感。如果不是因为妹妹,她也不会处处针对玛丽。

草草用过晚餐,玛丽与伊丽莎白在简房里守了一夜,不知不觉天就亮了,玛丽站起来伸展酸痛的肩膀,给沙发上沉睡的伊丽莎白掖好毛毯,轻手轻脚的走下楼熬粥。

浓稠的粥水很快就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她拿起勺子搅拌,头随着搅拌的动作一点一点,几乎栽进锅里去。要不是滚烫的热气及时将她熏醒,她很可能就毁容了。

玛丽叹了口气,用力揉了揉脸颊,看见果篮里的柠檬,挑了只颜色最青的切开,仰起头,将汁液挤进嘴里。恐怖的味道席卷而来,她瞬间清醒了。

“你在干什么?”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愣愣的转头,五官还皱成一团,嘴角满是果汁。

达西用拳抵唇,强忍住涌上喉头的笑意。玛丽小姐现在的样子太傻了!

玛丽的五官立即恢复了常态,优雅的抹去嘴角的液体,镇定自若道,“我只是想提提神。”为什么她尴尬的一面总是会被达西发现?他们一定八字不合!

“你一夜没睡?”达西眼里的笑意消散,皱眉问道。

“是的。”玛丽不以为意的点头,转身搅拌粥水,然后快速将胡萝卜、黄瓜和火腿切成丁,投入锅里。

达西站在门边静静看着她的背影,好几分钟后才离开。

郎博恩的人都说达西傲慢无礼,难以接近。但在玛丽看来,这位先生只是有些沉默寡言而已。正好,她喜欢与沉默寡言的人相处,那种感觉很轻松。上辈子活了十几年都没见过一个外男,她实在受不了英国男人对女人大献殷勤的方式。

想到达西高大的体格,她趁着熬粥的空挡煎了一盘培根。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达西先生,你的早餐。”玛丽将粥和培根放在餐桌上,朝正在看报纸的达西招手。柔和的晨光洒落在她身上,将她照射的透明起来,细小的尘埃在她身边飞舞。

在这一瞬间,达西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他放下报纸,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香浓滑腻的粥水流入喉头,他满足的眯起双眼。

两人都不习惯在进餐时说话,餐厅的氛围很静谧,带着某种无法形容的默契。

直到玛丽心满意足的放下汤匙,用餐巾擦嘴,达西才徐徐开口,“玛丽小姐,我已经让管家代替了你的工作。现在,我建议你立即回房睡一觉。”

“谢谢你达西先生。”玛丽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感激。其实达西先生是一位很细心,很温柔的绅士。

“楼上左转第二间是你的客房,需要我送你吗?”看见玛丽摇晃的脚步,达西立即推开椅子站起来。

“不了,我能行。”玛丽头也不回的摆手,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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