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座落在背阴处,即使是盛夏依然是有种阴风惨惨的感觉。
车停在山脚下,付缕与尉迟趵还有冷炎拾级而上,两个男人本来就是锯嘴葫芦不爱说话,而付缕更是个清冷的人,一时间只闻三人脚步的沙沙声,还有风吹过隙的呜呜声…。
阳光透着茂密的树叶洒落点点光晕,却是趋赶不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三人越走越偏僻,越走越难走,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给这一片寂静带来了惊悸,林中的飞鸟顿时惊飞了。
冷炎神情一动,看向了飞鸟冲天的地方,若有所思。
突然他看到远处闪过一个红点。
不好!那是远红外瞄准镜!
他想也不想扑向了付缕,两人扑通一声倒在了边上的草丛里,就在付缕欲开口相询时,几不可闻的“扑”一声擦耳而过,付缕看到坚硬的石头上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小洞,那小洞直径约有半厘米,如果射中了她的脑袋,定然能让她脑袋开花!
“操,要不要这么恶毒?”她不禁爆出了个粗口。
冷炎神色阴冷地看了眼那弹孔,突然又如猎豹般跃起,拉着付缕飞快的跑了起来,子弹却如影相随,每当他们跑过之后就会在地上留下一排弹孔并扬起一片尘土。
好在冷炎仿佛知道杀手的路线似的,左躲右闪如猎豹般灵敏,虽然惊险连连却都被他险险躲过,直到他将付缕送到一个岩石之后,他对付缕道:“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不要,那人手里有枪!”付缕想也不想的拉住了他的衣服。
冷炎一愣,眼底划过一道温暖,轻声道:“你是在关心我么?”
“废话,那个凶手毫无人性,见人就杀,而且手段这么恶毒,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你送死了么?”
“我不会死的。”冷炎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付缕的手,坚定道:“这个杀手不是那个凶手,你放心吧。”
说完趁着付缕失神间就跳了出去。
“冷炎。”付缕大惊失色,一把没抓住跳了起来,可是她刚露出头,一颗子弹就疾射了过来,擦过岩石激出一串串的火花,吓得她赶紧躲了起来。
就这一闪神间,冷炎早就跑到了十米开外,付缕胆战心惊地看着,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杀手的子弹没有带够,还是因为杀手怕惊动了别人,竟然再也没有子弹射来了,更别说射向冷炎了。
这时在凶案现场的刑警也闻讯赶来了。
尉迟趵脸色僵硬的走到了付缕身边,急道:“你有什么地方受伤了么?”
“没有。”付缕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突然她“啊呦”一下痛呼出声,尉迟趵听了紧张无比,急得脸色都白了:“怎么了?是被射中了么?”
“我脚崴了。”付缕露出了痛苦之色,刚才急着逃命,全神贯注之间忘了疼痛,现在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脚竟然在奔跑中崴了,稍一沾地就疼的入骨。
尉迟趵听了松了口气,连忙蹲了下来,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小脚,看到她的脚踝都肿得不成模样了,一种叫心疼的情绪席卷上了他的心。
眉皱得更紧了,手却变得轻巧了,他轻柔的脱下了她的鞋子,露出一只雪白的莲足。
自己的脚第一次被男人握住了,付缕的脸不禁一红,不自觉地就收了回来。
“别动!”他低声喝道:“再瞎动,你想在床上躺一个月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斥责声,她感觉到很委曲,眼里雾气弥散开来…。
尉迟趵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小心翼翼的轻轻的扭动她的脚,看看是不是骨折了。
丝丝的疼痛漫延开来,可是这都比不上他刚才言语的冷硬,泪顿时凝结在她的眼眶中。
尉迟趵扭动着她的脚,放下心来,才道:“还好没有骨折,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想了想他又道:“一会警察来了,可能会询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不好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嗯。”她点了点头,看着尉迟趵专心致致的神情,那尖挺的鼻梁,薄如刀翼的唇,坚挺的下巴,心思却远了…。
她这是怎么了?居然对尉迟趵这个才认识两天的人有了亲近感,甚至会在他的面前表露出了不该有的情绪?甚至会期待他对她的柔情蜜意?她真是疯了!
不,她一定要尽快改变这种状态,不要被这种情绪所掌握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慢慢地变得冷硬了…。
“喀啦”一声,让她痛入心扉,含在眼里的泪终于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流了下来,掉入了草丛之中,顿时如露珠般随着艳阳而蒸发了。
“接好了。”尉迟趵如释重负喘了口气,抬对看到她痛楚的模样,那梨花带雨的娇柔让他心弦被轻轻的拔动,心疼的感觉瞬间弥漫了他全身的血液。
他痛着她的痛。
“别咬了。”他怜惜得看着她将自己的唇咬得发白,大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她的唇,就在快要接触到她唇的那瞬间,他突然停住了。
身体变得僵硬,那该死的感觉又来了!
明明他内心是那么的心疼,想要将所有的柔情都倾注于她,想要安慰她,可是偏偏他那么执着的不愿意让自己的手去触碰她最柔软的唇,这是什么原因?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心是希望的,而身体是抗拒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身体不是他的?他狠狠地摇了摇头,身体不是自己的,难道他是借尸还魂么?
这时付缕正好抬头看到了他眼底的挣扎,那对妙目也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