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日头便落下去了。

‘啪啪啪!’

脸上忽然来了一阵温热,将七爷给弄醒了,睁眼就看见他的狼正舔他。

“鬼焰。”

七爷坐起身,见自己身处黑暗之中,似乎是个山洞,从洞口看出去,是一片山野,而且已经日落,黑暗渐渐地笼罩了过来。

他起身四处一看,见洞口阴森处,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子,探过去一瞧,正是木优鱼,只不过她面色苍白不堪,蜷缩在那里哆哆嗦嗦,她衣服被狗血湿透还未干透,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厉害。

她到底是人是鬼?

七爷思索着,出了山洞去,见天已经快黑,蹄花正被拴在洞门口吃草。

天色一暗下来,这山中四处都是野兽,七爷不知道此地是何处,不敢夜行,将蹄花给牵了进去,免得被野兽吃了,失了脚力。

他在洞口不远处寻了干柴来,秋季柴都比较干燥,七爷很快便将火堆点了起来。

他似乎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野外生存能力却是很强。

“鬼焰,去洞口看着。”七爷命令道。

可鬼焰似乎没看见,卧在火堆前烤火,还揣着小手。

七爷歪着头看它。

狼不是怕火的吗?

使唤不动鬼焰,七爷只得自己动手了,寻了些树干石头来,将那洞口给堵了。

木优鱼还是缩在角落里,身子微微地颤抖着,不知道是生是死,七爷不敢靠近,怕她真是个女鬼。

他不动,哈士奇却走了过去,叼着木优鱼的衣裳,将她给拖到了火堆边上,卧在自己身边,它低头看着她。

七爷也知道,自家的狼跟木优鱼感情好。

传闻鬼怕狗,大概,鬼更怕狼才对,若是有鬼,大概也能被鬼焰吓走了,七爷这才走了过去,再一摸木优鱼,此时才发现,她的后背被一道鞭子横贯,一件袄子都直接被抽破了。

撕开那衣裳,七爷心惊,见木优鱼那一层薄薄的皮被抽出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从左肩膀一直到了腰,皮肉翻卷而出,还在流血。

只是她浑身都是黑狗血,混合着她自己的血,七爷不曾发现。

‘撕拉’一声响,七爷直接将她整个后背衣裳都撕开了,露出一段伤痕累累的玉背。

似乎是感受到了疼,昏迷之中的木优鱼哼唧了一声:“我不想死……”

七爷凑过耳朵去听,又听见木优鱼喃喃道:“……我不想做通房。”

不知好歹!

七爷的脸一冷,坐回了火堆前,往火堆里添了柴,让木优鱼趴在哈士奇怀中自生自灭。

山洞里安静至极,只有那火堆‘噗噗’声,和蹄花嚼草的声音。

方才牵着蹄花进来的时候,七爷随手给它捞了一抱草进来,这马没体力也走不动,此时七爷看了一眼,发现那随手捞的野草里面,有几株可以治外伤的药。

七爷看看木优鱼,又看看鬼焰,道:“看好,我出去一会儿。”

此时外间已经此起彼伏地传来了狼嚎,七爷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搬开了树枝出去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见他回来,只是那锦衣之上已经全都是污泥草屑,有些狼狈,肩膀上搭了两只死硬的野兔。

七爷收了短刀,见他已经将外衫结成了一个简单的包袱,抖开包袱是些野草。

七爷扔了个死兔子给鬼焰:“吃吧。”

他一巴掌便将木优鱼仅有的上衣给脱了,赤着上身趴着,将那扒下来的衣服撕成几溜布条。

他掐掉了手中药草的根和不需要的部分,放嘴里嚼烂了,吐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涂在了木优鱼的伤口之上。

药草的味道真不好闻,又腥又涩还苦,让他想起了多年前之前,被师门放逐在山中独自生存的日子。

上好了药,木优鱼眉头舒展了一下,伤口那处似乎是好受了一些,七爷将布条一点点地缠在她后背之上,见稳定好了才撤手。

木优鱼没被疼醒,却被饿醒了。

还不曾睁眼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她微弱地睁开了眼,看见眼前一堆火,照得自己暖洋洋的。

再看,就是一张哈士奇脸,还有坐在火堆对面的七爷。

火堆上,还用树枝夹着一块兔子肉。

木优鱼饿得肚子直叫唤,不由得坐起了身,纵然背后似被撕裂一般的疼。

七爷也看见她坐起了,但是不曾言语,甚至眉梢都没有异动一下,专心致志地烤着的才打来的兔子肉。

木优鱼就盯着那兔子肉看,还没烤好,已经焦黄焦黄的,还开始滴油了。

一同看着的还有哈士奇。

七爷烤好了肉,用短刀切下了一块,也没个什么作料,便往嘴里塞了进去。

木优鱼很吃惊,那兔子肉有些连毛都没拔干净,她也记得自己慌不择路逃命的时候,看见这附近也没个溪流,那兔子肯定也没洗过。

像七爷这般的富家子弟该是十分讲究的,可他居然就这么吃了。

可现在,有得吃已经不错了,木优鱼捂捂肚子,尽忙着逃命,一天没进点东西,肚里的动静比后背上伤口的动静还大。

她咽咽口水,眼巴巴地看着那兔子肉,可七爷完全没有半点要分她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要。

“嗷!”

哈士奇不乐意了,它也想吃啊!

七爷将那另外一只不曾烤过的死兔子扔给它,哈士奇用爪子拨拨那死兔子,依旧是眼巴巴地看着七爷和他嘴里的肉。

七爷恼了。

特么的,狼居然不吃生肉了,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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