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老夷王、大王妃及三个嫡王子死,赤夷王庭乱。

六王子耶律竟火速接管了沁王的全部势力,寒王、陈王、汾王协助侄儿摆平了围困王庭的两万大军,伊吾族等几个大部族首领因不服耶律竟,被七王爷宇文谨斩杀于马上。

毫无悬念,耶律竟登上了赤夷王位。

他与老夷王的做法不同,不仅没有把几个异母兄弟斩草除根,或者是发配贫瘠之地,而是许以他们荣华富贵,甚至重用寒王、陈王和汾王,赤夷二分之一的兵力鹃三人之手。

转眼到了十二月初,天气越发寒冷,以钰和大使宇文谨为首的送亲队伍,竟在赤夷王庭盘桓了近一月。

从赤夷爆发内乱开始,宇文谨就让他的冥衣卫在王庭周围不停地挖挖挖,可是挖了大半个月,除了挖出几只藏在洞穴中的野兔,什么都没有发现。

此时,禹陵传来消息,朝中几股势力蠢蠢欲动,宇文谨不得不回朝主持大局。

有人发现,一直近身护卫他的貌美小侍卫失去了踪迹。

靠近皇城的云安山中,夏莫然对着满室的石头不住地哀声叹气,她被软禁在这里已经大半个月了。

狩猎当日,她不小心和雅格公主掉在了坑中,以为必死无疑时被人救了,救她的人居然是谭思筹,她偶尔在宇文哲身边见到过他的身影。

本以为宇文哲派他前来是担心自己,可她看见洞中大洞套着小洞,让人眼花缭乱时,这才意识到谭思筹救她的目的不单纯。

公主被迷晕了被丢下,她却无能为力,谭思筹带来的人极会谋略,而且武功极高,她竟讨不到好,甚至无法给宇文谨留下只言片语!

一路躲躲闪闪,他们这群人竟躲开了冥衣卫的追踪,让人意想不到地回到了云安山。

夏莫然摩挲着怀中的红龙珠,再次叹了口气。

认识好几载,她如今竟一点都猜不到宇文哲的心思,他到底把自己软禁在此有何目的?为了和宇文谨谈判吗?他该知道宇文谨积极营利就是为了让太子登基,又怎么可能为了她放弃?

说现在猜不透,其实一直都没有看透吧,否则自己怎么会在不久前才知道宇文哲就是北辰弘?

夏莫然勾唇一笑,在冰冷幽暗的石室中犹如艳丽绽放的彼岸花,美好、动人心魄,让徘徊在门口的宇文哲惊艳无比。

他的萨莫儿,无论在哪里都是最漂亮的。

不再犹豫,宇文哲推门而入。

冰魄人如其名,抱着剑冷冷地守在门口。

本该站在另一边的雪魄,也就是孙素雅却跟着宇文哲的步伐进了屋。

宇文哲皱眉。

孙素雅笑道:“少主,你们的事有哪些不是我知道的?放心,我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罢了,毕竟她被关在这里大半个月,心里肯定极其烦躁,也许会挟持你逃出去见宇文谨。”

她绝美的脸上笑容也堪称完美。

宇文哲不语,宇文谨对夏莫然有多重要,他并非不知,的确有可能如孙素雅所说的挟持他。

而自己一向对她心软。

也罢,孙素雅也是为了他着想,就算萨莫儿看着不舒服,以后自己再好生安慰便是。

夏莫然听到响动抬头时,便看见一男一女站在她门口。男的微皱的眉宇间有着一丝小心翼翼,好像在担心她会生气一样。女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隐约还可见一点挑衅。

但一个相貌俊美,一个容貌绝艳,倒也十分相得益彰。

夏莫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充斥在她脑间的是“狼狈为奸”四个字。

她不该生气么?云安山当初是她所建,一来为安置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二来希望在助他成事时添些助力,没想到宇文哲竟利用这些无辜的百姓来牵制自己,让自己不得不为他们的性命而日夜烦躁地呆在这里!

“北辰少主、孙秀,坐!”夏莫然抬了抬下巴,傲慢地说道,神情像足了指点江山的女王。

宇文哲听了步伐一顿,哪怕知道自己是北辰弘,她都没用这个划清界限般的称呼叫自己,如今果然生气了么?

可若不把她软禁在此,他如何能心无旁骛地对付宇文谨?

可这些话他又讲不出口。

踟蹰间,孙素雅已在就近的石凳上用帕子擦了,恭敬地请他坐下。

他一愣,直觉她如此嫌弃的做法有些不妥,可他的大半心神都放在夏莫然身上,等回过神时,已半坐在了石凳上,自然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孙素雅见他坐下,笑语晏晏地对夏莫然道:“我在相府是秀,在少主面前却是护卫,如何能坐?夏秀莫客气。”

说的好像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

夏莫然冷笑几声,道:“据我所知,孙秀可是北辰少主的未婚妻,如何是低下的护卫?”

这下孙素雅不说话了,只能眼睛看着宇文哲。

做人做戏可真会!难怪自己几次三番差点折在她手中!

“萨莫儿……”宇文哲瞪了孙素雅一眼,欲解释,可两人的婚约却是事实,自己如何抵赖?

一时没了言语,主仆俩的沉默倒有些认同夏莫然的话的意思。

夏莫然不置可否地扫了一眼俩人,他们是夫妻是主仆都与她无关,她比较关心的是自由。

“你准备把我软禁到什么时候?”她不耐烦地问道,很想大声告诉他,在现代软禁也是犯法的。

宇文哲笑了笑,一如往日的温润:“你该知道我舍不得你受委屈,并没有限制你的行动。”


状态提示:第203章 软禁--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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