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在离开学校很久后还会时不时的做噩梦梦见机械式日复一日的学习,紧张准备考试,而到考期将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种惶恐、焦急的情绪我想每个人都曾经历过。

而我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情绪和经历,说起来这事还要追溯到三天前。

“吉赛尔,听梅勒医生说你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我现在名义上的老爹大卫·克劳斯在离我至少三四米的餐桌对面,一边优雅地用刀叉吃着嫩黄的煎蛋一边问我。

“是的,现在我感觉自己棒棒哒!”我大声回答道,生怕隔那么远他听不清我的话。在美帝当个贵族也不容易,隔着老远老远的长桌,说话都要用喊的。

克劳斯先生微微皱了皱眉,“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要保持淑女的样子。”

我吐了吐舌,不再说话,而是埋头奋力吃着烤肠。我还是有点怕这个便宜老爹的,他可比我的亲爹严肃淡漠的多,我穿来一周也就才见了他这么一次面。

过了几分钟,便宜老爹吃完了,用纸巾擦了擦嘴,打量着我说:“再休息两天你就去上学吧。”

我连忙摆了摆手,“我不……”不字还没说完,便宜老爹凌厉的眼神制止了我,“如果你不想所有卡被停掉的话,最好乖乖去上学。”

对于这样的威逼利诱,像我这么有骨气的人自然是当场就……屈服的。咳咳……不是我因为我贪慕虚荣,而是因为我现在能压制住自己身上的性瘾症很大程度上靠的是疯狂购物,只有在购物的时候我才不会想到那些事。

现在我趴坐在法学院的阶梯教室里,讲台上一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法学院老教授诺姆·卡特正以缓慢而低沉的声音讲述着美帝的陪审团制度,我听了一会便耷拉着眼皮,想要和周公君谈一场旷日持久的恋爱。

“那个……那个睡着了的女生你来讲讲!”

睡梦中我似乎听到卡特教授说了这么一句话,又是该死的课堂问答,不知哪个倒霉蛋被抽中了,我不感兴趣地想要继续进入梦乡。突然感受到腿上一痛,妈蛋,谁重重踢了我一脚?!我抬眼一看,看见旁边的罗恩正挤眉弄眼地对我使眼色。

我看向卡特教授不期然目光正好与他相对,眼皮一跳,瞌睡瞬间就醒了。我勒个擦,难道那个倒霉蛋是我自己?!不由自主站起身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窘迫异常。

卡特教授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你来说说陪审团的废弃裁定。”

我求助地看向罗恩,他耸了耸肩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也是,看他那小样估计跟我这具身体一样也是个学渣。我虽然不是学渣,在大学岁月里我还勉强称得上学霸,曾经代表系上拿到过多次英语竞赛奖牌。然并卵,你叫我一个英语专业的怎么跨专业回答法律问题?我穿的受害者中除了一个偷渡客,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自带英语这项技能。所以我以前引以为豪的东西,在现在这种处境下是最没用的了。

噩梦!简直就是噩梦!难堪,难堪至死!

正当我支支吾吾在众人或嘲笑或同情的目光中答不出一个字的时候,忽然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陪审团的废弃裁定是指在特定案件中,当陪审团根据它自己的公平正义观拒绝适用某种法律来判定被告有罪,即使事实显示有罪,没有做成其它结论的可能。陪审团的废弃权有其深层的根源,一八九五年的时候,最高法院承认陪审团有行使废弃裁定的权利,规定法官不得推翻陪审团无罪开释的判决,即使有压倒性的证据显示被告有罪。”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教室后面还适时站出来为我解围的瑞德,心中五味杂陈。他今天穿着件白色的羊毛外套,真心有种白马王子的即视感。

卡特教授抬了抬老花镜,颇为赞赏地看着瑞德,“答的很好,不过你好像不是我们法学院的学生。”

瑞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发,目光不时扫向我这边,“我的确不是学生,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我在一向严肃正经的卡特教授眼中看到一丝八卦的恶趣味,果然,八卦这种情绪和心态是不分年龄种族的。

“吉赛尔,吉赛尔·克劳斯。”

这时下课铃声突然响起,直震得我内心一阵翻滚似的波动。

卡特教授的目光在我和瑞德身上来回切换了两次,做出了一个了然的暧昧表情,“自己学习的时候,也麻烦你多多辅导下你这个小女朋友吧,期末考我可不会留情哦。”说完,卡特教授就夹着讲义离开了教室。

直到教室里的人都快走完了,我还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亲爱的,加油!”罗恩张着嘴无声地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便也笑着离开了。

其实只不过十天十三个小时二十四分没见而已,我却觉得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了,上次说完自以为酷炫决绝的话后,我原本以为他再也不会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嗨,琳恩!”瑞德笑着向我打招呼,缓步向我走了过来。一步一步间将我故作坚强的心墙瓦解的寸草不生。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嗨,小博士!”心里慌乱如麻,脚下就像生油般想要逃。

眼看着他就要走到的面前了,我绞尽脑汁想着逃跑的借口,“那……那个今天蒂凡尼打折……那个我先走了,我……我要赶去参加学校趴……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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