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贞熙到底出身南朝的名门世家,深知朴家和李家,由于生意上的互相利用,一直礼貌性地交好,绝不会为了这一点点的小事,坏了两家的情分和交往。
朴贞熙本就不喜欢李逸俊的大男子主义,碍于父亲在家中威严深重,不得已答应了和李家的婚事。近来由于楚婉仪的到来,李逸俊早已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追求楚婉仪身上,朴贞熙正想凭着这个借口,说服父亲取消口头约定的婚事,这会儿见凌阳终于替自己出了一口气,立刻心花怒放,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受了凌阳的邀请。
两个人根本把李逸俊当成了空气,言笑晏晏地从借阅室里走了出去,只剩下李逸俊呆立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突然一拳把木质的借阅台砸得四分五裂,众目睽睽之下,怒气冲冲地转身走掉了。
章画目睹了发生的一切,却并没有规劝上一句,只是远远地躲在一旁,冷眼旁观。章画见凌阳轻松折辱了以年少锋芒著称的李逸俊,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呢喃道:“威震省城的双刀钱多多,果然不是寻常的江湖人士,如果这小子跟我此来的目的没有交集倒好,如果真的发生冲突的话,还真是头疼得很呢!”
凌阳早已把章画的存在,忘记得干干净净,同朴贞熙一起走出图书馆后,见到朴贞熙的两名护卫,早早便守护在图书馆的门口,这会儿又吊死鬼一样,远远地跟在后面,警惕着凌阳的一举一动,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朴贞熙脸色红红的,虽然得罪了平壤李家的儿子,心里却出奇地轻松,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痛快的事,小女孩般蹦蹦跳跳起来,忘情地拉住凌阳的手,雀跃道:“你当时没看见李家哥哥的表情,真是精彩!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他如此吃瘪,你可真是厉害!”
朴贞熙感受到凌阳掌心的热度,突然感觉到自己这样的举动轻浮不妥,立刻红着脸松开,看了看身后的两名护卫,神秘兮兮道:“你不是说有办法甩掉他们吗?正好我中午吃的不是很饱,你能不能现在就开动脑筋,把那两个难缠的家伙甩掉,我请你吃好吃的粘糕,豆沙馅的,嘻嘻!”
凌阳的笑容一滞:“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朴贞熙笑盈盈道:“快点想办法啦,甩掉他们以后,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吃东西,下午还有经济管理课要上……”
“什么?下午还要回来上课?”凌阳失声道:“你疯了吗?好不容易才获得了自由之身,你却惦念着回来上课,你到底有没有逃过课?”
朴贞熙摇了摇头。
凌阳哂笑道:“没有逃过课的人生,那是坚决不完整地!这样吧,我数一二三,你就往学校后面跑,后面有一家出名的便捷旅社,你去门口等着我,收拾掉你的护卫以后,咱们翘课去喝酒,怎么样?”
朴贞熙迟疑道:“好倒是好,不过……”
凌阳不待朴贞熙反应过来,已经开始倒数:“……三,二,一,跑!”
朴贞熙一呆,随机反应过来,立刻撒腿就跑,速度竟然一点不慢,而且自学成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校门边的自行车存放处前,骑上自行车,一溜烟转到学校后面去了。
凌阳跟在后面跑了一段路,见两名护卫大惊失色地追了上来,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身体突然消失在马路转角的围墙后面,从地上拾起几块砖头,暗暗瞄准了随后追上来的倒霉护卫。
仅仅过了不到十分钟,凌阳一脸轻松地出现在朴贞熙面前,拍打着手掌上的灰尘,笑道:“走,你请我喝酒去!”
两个人不敢再学校附近逗留,沿着蜿蜒的巷弄走出好远,随便找了一家坐落在民居里的小酒馆,付过定金后,老板娘热情地端来大麦茶,和苏子叶炒制的饭前零食,还有南朝的一些特色小吃,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桌子。
老板娘见凌阳和朴贞熙都是学生模样,迟疑道:“你们两个,要不要喝酒?”
凌阳喝了一口大麦茶,觉得除了麦香气浓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滋味,于是欣然道:“喝,当然要喝,有什么好酒好菜的,都给我端上来,不差钱!”
老板娘把店开在自己家里,这条巷弄又比较僻静,平时很少有客人上门,仅能维持温饱而已,见来了一单大生意,大喜过望:“我们家里自酿的烧酒,口感绵软,虽然略有些酸味,喝完却不上头。正好隔壁大娘家里,今早刚煮熟了一条肥狗,骨肉糯米糕一样肥美松软,我给你撕上一盘,正好用来下酒!”
凌阳中午本就没吃上几口饭,加之食堂里伙食不好,听说有肉吃,立刻喜出望外,催着老板娘快点上菜。
老板娘刚刚出去,朴贞熙便睁着大眼睛道:“我没喝过酒……”
凌阳把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苦口婆心劝道:“你刚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连走路都不会啊?我看你刚才跑得可挺欢,都快赶上博尔特被狗追的速度了。凡事都有个第一次,必须要勇于尝试,不能因为什么事以前没做过,就停止你不断前进的脚步……”
朴贞熙差点双眼里冒出小星星,崇拜地望着凌阳:“不愧是华国来的人物,就连说话都好有哲理哦……”
凌阳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崇拜,更加得瑟道:“这才哪儿到哪儿,等会儿我要是喝上两杯酒,更是妙语连珠,舌绽莲花,放个屁都充满了人生哲理……”
很快,酒菜都端了上来。老板娘误以为凌阳和朴贞熙是一对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