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层连通了两栋楼房的八个单元,面积很大,除了四通八达的走廊两侧,被设置有隔音效果很好的大小房间以外,在东边的山墙一侧,隔断开一个可以同时容纳百人的大型宴客厅。
这个宴客厅把六层的一部分打通,舞台上设计出蜿蜒上绕的木质楼梯,用炫彩色的帷幔暂时遮住,看来就是女孩子展示拍卖自己的地方。
舞台下面的阶梯形看台,摆放着几十张圆桌,阶梯最上层留有六个小型的包厢,凌阳因为带着巅峰之夜的金卡,所以被分配了一个包厢,剩下的五个包厢,只是有两三个看似有人的样子,落下了半透明的垂帘,剩下的依旧空置着。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几个中年男人跟着起哄以外,其余的都是清一水的年轻子弟,各个身边带着女孩子和护卫,鼻孔朝天不可一世,彼此间有相识的,便凑在一起喝酒聊天,整个大厅里像开了锅一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距离拍卖开始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些纨绔子弟虽然迫不及待,不过也知道巅峰之夜是柳京河家的买卖,不敢做出太过分的催促举动,不过神色之间已经颇为不耐,每次喝完酒,都会把酒瓶和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不忿之色溢于言表。
凌阳好不容易挤过人群,进入了包厢,看到下面已经是群魔乱舞。众纨绔们在酒精的怂恿下,一旦来了兴致,根本不顾这里是公众场合,直接把带过来的女伴拉到身边,上下其手,种种行为不堪入目。
不过纨绔们对于这种场面早就习以为常,并不感觉到有损风化,反倒互相起哄,卖弄自己带来的女孩子娇俏可人,一时兴起,便互相交换了女伴,把女孩子们完全当成了货物一样送来送去,大有华国帝王时期风月雅士们的狂放遗风。
庵婧和小兔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眼睛贴在半透明的垂帘上向外面看去,小兔只觉得有趣,庵婧却悲从中来,暗想如果不是天幸跟了凌阳的话,有朝一日被老祖宗随便赏赐给家中子弟,十有八九也会沦为和那些凄苦女孩子一样的玩物,被当做奴隶和牲口一样随意送人,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包厢里的桌台上,摆放着现成的干果蜜饯,十分精致可口,酒柜里还有各色高档洋酒和啤酒,凌阳打开一瓶碧绿的薄荷香草杜松子酒,往杯子里扔了两粒冰块,轻抿一口,正安静的等着拍卖开始,包厢前走过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手里托着一盒雪茄,隔着垂帘躬身道:“逸俊少爷,我家少爷命我赠送烟草过来,如果逸俊少爷方便的话,还请过去一叙。”
凌阳朝庵婧眨眨眼,微微摇了摇头,庵婧便从垂帘伸出手去,接过精致的雪茄盒:“我家主人身体不适,还请恢复贵少爷改日再叙……”
庵婧话未说完,一个年轻人已经大踏步走了过来,哈哈大笑道:“李逸俊呀李逸俊,这些天你钻到哪个耗子洞里享乐去了?看见老朋友不说主动过来打个招呼,还推说什么身体不适,我看看怎么个不适?”
年轻人似乎和李逸俊十分熟稔,直接掀开垂帘走了进来,见到圆桌旁坐着的凌阳,立刻呆住了:“你不是李逸俊,你……”
凌阳今晚穿着的是李逸俊的衣服,身量脸型又和李逸俊差不多,在人群中被误认也是很正常的事。在年轻人错愕的目光中,凌阳很快收获了一个讯息:李逸俊被绑架的消息,并没有传播到过多人的耳朵里。李家家主尽管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搜索营救行动,却并没有把这件事露出来,唯恐有心之人见李家后继无人,争夺李家的军械大佬地位。
凌阳知道能和李逸俊呼朋唤友的年轻人,一定也是柳京豪门大族的世家子弟,不敢贸然托大,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笑道:“逸俊少爷去了华国谈一笔生意,短时间内还不会回来。兄弟是李家的一个护卫长,闲来无事凑凑热闹,打发无聊的时光而已,不知您怎么称呼?”
年轻人听说凌阳只是李家的一个护卫长,脸上先有三分轻视,不过看到凌阳身边的两个女孩子,眼前顿时一亮,满脸贼笑的在庵婧和小兔身上来回打量。年轻人显然是花队中的老手,一眼便看穿了庵婧和小兔全都是假凤虚凰的雌儿,面露讶色道:“这两个女孩子,好像是李家爷爷身边的那两个。逸俊惦念了半年都没求到手,怎么被你给弄出来了?”
凌阳见年轻人一言道出了二女的身份,显然是经常去李家走动,心知无法敷衍,只好面露不悦之色道:“他们两个是老祖宗赏赐给我的家室,兄弟只是带她们出来见见世面而已,请问您如何称呼?”
凌阳跨前一步,把怯生生的两个女孩子遮挡在身后,再一次出言问询年轻人的姓名。
年轻人恋恋不舍的从庵婧和小兔身上收回目光,大喇喇的捻起一粒葡萄干放进嘴里:“我叫钟诚,是李逸俊的至交好友。以前去李家串门子的时候,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你?”
凌阳猜测钟诚和李逸俊走动得如此亲近,定是把持南朝财政大权的钟家子弟。钟家作为柳京四个最庞大的家族之一,实力不可小觑。而且钟家和李家一直交好,互为依托之势,两家的子弟也来往密切,难怪一眼就看出庵婧和小兔是李家家主身边最得用的两个女孩子。
钟诚自小在豪门望族长大,虽然养就了一身纨绔脾性,却并非一无是处的草包。见凌阳器宇轩昂,不似普通的家族护卫家奴,而且说得一口地道的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