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政策、适当的引到、大力的协助加上良好的社会环境,最重要的是广阔的、几乎空白的市场使开办工厂成了风潮。从成都、重庆、长沙这样的较大城市到县城、乡镇,一家家大小工厂拔地而起,无处不在的烟筒让守旧的人摇头痛骂,但挡不住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苏州以北沈家玉村,农民沈洪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婆娘生病已经好几天了,躺在床上动不了,地里的活只能自己干,累得要死要活,回来还得照顾老婆和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也没有现成的饭吃。
看着病怏怏的老婆,沈洪建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出了门,去找在外边疯玩的两个孩子。他老婆马凤英其实没有睡着,听到男人的骂声心里难受极了,恨不得死了算了。她的得病找过郎中,人家也没有办法,吃了好几天草药都不见好,这样的事情,在农村就是最大的悲剧。一人生病,全家受灾。
“小兔崽子,整天在外边疯个啥?”找到两个孩子沈洪建动手打了起来,两个孩子被满怀心事的老爹打得哇哇直叫。
一个中年人快速冲过来将沈洪建拉开,这是沈家玉村的村长沈洪海,沈洪海在村子里素有威望,还识字,也是个小地主,沈洪建就是他的佃户,对于地主老爷沈洪建还是比较尊敬的。
“洪建,打孩子干啥,有你这么打的吗,打坏了咋办!”沈洪建蹲在地上不吱声,听着地主老爷的教训,竟然哭了起来,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四周的乡亲们也围了过来。
“咋回事啊,洪建,咋哭了呢?”沈洪海问道。
“老爷,你不知道啊?洪建家的生病了,躺在床上好几天没爬起来,怕是不行了。”一个热心人替沈洪建说道。
“真的啊,我这几天没在村里,忙着办厂的事情,咋,洪建,有病看病,哭个什么劲,别像个娘们似地!”
“老爷啊,这日子难过啊!”洪建还是哭哭啼啼的,哽咽着对沈洪海说道。
“有啥难过得!地里的租子不是给你减了吗,还不到三成,家里还是困难的话我借给你,不算利息,咋样?”沈洪海的话让沈洪建抬起头,家里可不就是缺钱吗,借高利贷的话从此以后就别想还上,还得卖儿卖女,这种事太常见了,所以沈洪建才哭的。
沈洪海也不是大善人,当初放高利贷的事情也没少干,当地主的哪家不这么做?不过,自从革命以来,做这种事的越来越少,政府不允许,处理的地主也有好多家了。
“是真的啊,老爷,真的不要利息?”周围的人都很诧异,啥时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主该吃素啦,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正好,老爷我在这里宣布一些事情,沈洪建,你好好听着,对你有大好处!咱们村,包括苏州所有的地方,也后都不准发放高利贷。还有,老爷我明天到镇种子站领取高产稻种,高产稻种懂不,那种东西一亩地能打九百斤稻谷,到时候还愁吃穿?这可是革命政府的恩德,是大总理吕梁先生的恩德,都给我记住了!另外,老爷我在镇子里开了一家制衣厂,家里有闲散劳动力的,可以到那里打工,每个月都有十五华元的工资,管吃管住!还有,镇子附近的修路工地上也招人,工资不低,愿意卖苦力的可以去那里做工。修水渠的工地也招人,这么多地方,还怕赚不到钱?”
沈洪海的话让众人一阵骚动,等众人稍稍平息,沈洪海接着说道:“洪建,镇里新开了一个医务所,洋医洋药,兴许可以给你老婆治好病,到我那里领点钱,明天就带她去看病,知道不,借的钱等收租子的时候从那里边扣!”
众人散去,沈洪海的话让村里许多家庭发生了改变,众人知道了革命政府,这里再也不是满清朝廷当家,兴许日子会好过一点?
“老婆,咱家有救了!”沈洪建领着两个孩子回到家,对病榻上的老婆喊道,却发现她正挣扎着将一条麻绳挂上房梁。
好歹回来的及时,没有发生惨剧,将洪海老爷的话这么一说,马凤英也感觉有了希望,晚上竟然吃了不少东西。第二天,沈洪海果然没有食言,还让家里的骡子驮着马凤英去镇上看病。到了镇上一打听,医务所就在镇中心,过去一看,几十个人排着队,都是附近的村民。
到了上午十点多才轮到马凤英,人家医生检查一遍,听诊器放在了老婆的胸口上,洪建见其他病人都是这么看的,自己也不好意思阻止。直到马凤英满脸通红,这名年轻的医生才收回听诊器,又询问了一下病情,给开了点药,嘱咐好怎么吃、吃几天、几时回来复查,就算看完病了,之后一算账,花了还不到两元!
半信半疑的夫妇二人回到家里,按照医嘱吃过药后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感觉好了不少,第三天就能下地做饭,第四天就可以下地干活了!从此之后夫妇二人逢人便说医务所的人是活菩萨,洪海大老爷是大善人。地里的活计不多,领了高产稻种种下去后洪建去了修路的工地干活,农忙时节回来干地里的活。等几亩地一收,竟然真像洪海老爷说的那样高产,而且口感很好,再加上地租减了、工地上的工资,这一家竟然慢慢的走向了小康之路!
不仅自己家,整个村子都有了明显的变化,穷苦百姓们做工的做工、种田的种田,还有一些养殖牲畜,脑子活的出去经商。村里有了钱,集资修路的事情也被集体通过。政府出了一部分,村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