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西子湖畔的阁楼上,一盏青灯于微风中摇曳,窗台轻倚着一位绝色的人儿;她的目光一直探向阁楼外,凝视着远方,那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
许久,一个同样高挑的身影走了过来。
“小姐,有人来了。”
“谁?”武绮莜依旧依靠在窗台上,把下巴垫着手背,怔怔地看着窗外的美景。
兮语顿了顿,说:“一个你不太喜欢的人。”
“我不喜欢的人多了去,他既然是这个时候到访,就不是为了来见我。你去招待吧,让他别来烦我。”
“是。”
兮语转过身,正走了几步,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如果老夫人接见他了呢?”
“无所谓,反正对我来说,那些人都跟一坨狗-屎一样。”武绮莜缓缓抬起头,微微侧颜,“如果那狗-屎要见我,你就替我回绝了,若还自以为是地执意要见,我会断了他永远碰女人的念头。”
说到后面,武绮莜的眼眸之中已然闪过了一丝犀利的冷芒。
“是。”
出了阁楼,穿过一条小径,兮语从旁门进入一个装饰古朴的庭院,此时从庭院的会客厅之中,传出了几声笑语。
虽然听得不仔细,但兮语知道,那个男人想来已经和老夫人聊上了。
“老夫人,临来之前,祖母大人特意叮嘱,让我给您带两瓶极品雪峰蜜,她说这是您最喜欢的东西。”
“哎,叫夫人多见外,我与你祖母是几十年的好姐妹,你就喊我一声姥姥吧。”
少帅一听,当即笑逐颜开地喊了一声:“姥姥。”
“好,好好。”
这人老了,口味也自然变了,年轻的时候,武绮莜的姥姥喜欢英武健壮的男人,而老了之后,则对皮肤白皙、身体匀称、带着一丝书香味道的男人感兴趣,此时的少帅就特别称她的心意。
再加上她和少帅祖母的关系,很自然地将少帅当成了自己未来孙女婿。
站在门口的兮语一听这话,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嘴角更是带起了一丝冷笑。
她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少帅很自然地转头过来,当他看到兮语面容与身姿的瞬间,全身一震,当即霍然起身,对着兮语快步走了过来。
“绮莜妹妹,还记得我吗?”少帅不待兮语开口,又故作亲密地笑了起来,“哦,看样子,你是不记得我了。呵呵,咱们说起来也有十年没见了呢,这十年你的变化可真大。没想到长成现在这般出水芙蓉、婷婷玉立。”
兮语面无表情地看了少帅一眼,也不理他,越过少帅,对着武绮莜的姥姥行礼道:“老夫人,小姐说她想安静片刻,没心情接待客人。”
“你、你不是绮莜?”
少帅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没有想到武绮莜身边一个侍女居然都长得这么祸国殃民!
兮语依旧没有理会少帅,仿佛在她眼里,那少帅和路边的****无异。
武绮莜的姥姥听武绮莜不来见客人,面色多少有些拉了下来:“这孩子,京华又不是外人,她来见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明天你们迟早也是要见面的。”
兮语没有应答,因为这件事跟她并没有任何干系,她只是武绮莜的私人秘书。
“姥姥,您不用生气,我今晚本来就是来看您的,就是替祖母跟您叙叙旧。”
“好好,那咱们祖孙两人聊聊。”
听武绮莜姥姥这么一说,兮语对着她再一行礼:“我先告退了。”
待兮语离开之后,那少帅看似不经意地对着武绮莜姥姥说了一句:“姥姥,听说绮莜妹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不过只是一个混账小子而已,凭他哪有资格配得上我家小莜。”
少帅脸上的笑容越发得灿烂了:“那个人好像叫李牧云。”
“嗯,的确是姓李。”
“我的一个朋友之前跟他有过接触,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
少帅点点头,他的左手的食指在红木椅子上轻轻点击了起来:“他们闹矛盾的事情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朋友却是被那李牧云给折磨得不成人形。”
“那李家小子下手竟然那般残忍?”武绮莜姥姥的面色当即变了。
少帅继续说:“而且,就我所知,这件事鸾凤阁似乎也介入了,并且开始打压我那朋友的整个家族,现在他们的生意已经收缩到原先的一半,不出半年,他们整个家族都会崩塌。”
“什么!?岂有此理!”
武绮莜姥姥当即拍案,对着刚走出门外没多久的兮语怒斥道:“兮语,你进来!”
兮语其实一直没有走远,刚才少帅的话她都听到了。
眼下武绮莜姥姥带着愠怒的声音传来,她依旧和之前一样,带着一种不温不火、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表情走了进来,对着武绮莜姥姥行礼道:“老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京华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这件事你可知情?”见兮语点头,武绮莜姥姥的声线又提高了一个层面,“糊涂!你们怎么能做如此糊涂的事!赶紧派人把办事的人都给我撤回来,这是命令!”
眼见情况如此,少帅的眉眼之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些都已落入兮语的眼中。
兮语依旧恬恬淡淡地说道:“这是小姐的意思。”
“我是阁主!”
武绮莜姥姥对着兮语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