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一瞬间呆若木鸡、不知所措。英明神武、文韬武略、有勇有谋、冷傲无双的皇帝陛下!竟然坐在地上像一个无知的三岁小儿般哭泣!

从皇帝登基至今,服侍了皇帝近百年的老爷爷——莱斯,他的三观瞬间被巨雷劈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缝。

但毕竟年纪在那里放着,什么风浪没有见过?怔了片刻,莱斯急忙上前将哭成泪人儿的巫辛扶起来,暗想:“一定是因为陛下受伤的缘故,才这般失仪。”

但把巫辛扶到床上,他哭的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倒在被子上,依旧兀自哭个不停,嘴里断断续续的低喃:“呜呜呜~~~~~~神抛弃我了………我的头发………”

莱斯拿出热毛巾给巫辛擦脸,越听越觉得不对,劝道:“陛下,不过是头发而已,您何必在意?”

巫辛腾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虽然老爷爷救了他的命,但绝不容许他说这种话,边哭边叫:“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头发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不准侮辱我的信仰!”

皇帝陛下对下面的人从来不假辞色,能气成这样,按理说莱斯应该等他气消了再好好劝一劝。但是如果让别人知道,从皇帝的金口里,说出过这种话,实在有碍君威。苦劝道:“陛下,您可要三思啊,这样的话不能再说了。什么神啊头发的,都是那些荒蛮不开化的小国才会信仰的东西。”

人一上了年纪,止不住的会絮絮叨叨:“奥古帝国依靠最先进的机甲技术崛起繁荣至今,所有的疆土都是真枪实弹拼出来的。那黄炎王昏庸无能,大半时间缩在宫殿里祈福,以为只要供奉几尊神像就能万事无虞,那样的人竟然也敢称帝,他拿什么和您比肩?管首都叫什么神巫星。愚蠢!”

莱斯顿了顿,道:“您一直是不屑于和黄炎国建立外交关系的,甚至曾发外交文书大骂黄炎王。当初将他批的狗血淋头,现在您又说出这种话,是要被别人笑话的。”

巫辛抹着眼泪,抽噎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黄炎王、神巫星?”

莱斯一惊,道:“陛下,您不记得了?”

巫辛哭哭闹闹的发泄出来,崩溃的情绪收拾起一些,才意识到这老爷爷竟然在叫他陛下:“我不是陛下,你叫错人了。”

莱斯心中一沉,不自禁的站了起来:“陛下,您是大脑受创,记不清楚了吗?”

巫辛呆呆的眨眼,眼睫上沾着的豆大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半晌道:“爷爷,是你糊涂了吧?”

莱斯听到爷爷这个称呼更是吓得四肢发软,道:“您是皇帝啊,我的陛下,我一把老骨头了,您可千万不要吓我啊。”

“皇帝?”巫辛顿时把他失掉头发的痛苦抛在了脑后,卷起袖子擦擦眼泪,“我不是皇帝啊,爷爷,你一定眼睛花了,皇帝不是满脸皱纹,满嘴白胡子吗?你再看看,我不是皇帝。”

莱斯死死望着巫辛的眼睛,哆嗦道:“……陛下……您正当盛年……就是这张脸啊。”

巫辛还是坚信老爷爷眼花了,把脸凑到莱斯的眼前,“你再看清楚。”相距不过一厘米,莱斯也顾不上是否失仪,仔仔细细,将面前每一寸皮肤的毛孔都不放过的观察了一遍。

巫辛看老爷爷还是不相信,拿着他枯瘦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这是我的脸,不是皇帝的脸。”

莱斯触到巫辛那冰凉的皮肤后,全身触电般抖了一下,骤然退后,诚惶诚恐道:“陛下,老臣知道您喜静,但这次事关重大,请您忍耐。”

莱斯面色沉重,健步如飞的走了出去,一边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讲话:“立刻召集医疗队,赶赴奥普托卡宫。”

巫辛望着莱斯消失在门口,喃喃道:“我说了我不是皇帝啊。”

然而,很快,冰冷的坚硬的现实,击碎了巫辛最后的挣扎。莱斯领着七八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拿着各种他不认识的仪器,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并且重点检查脑部神经。

将皇帝陛下救回来后,没有人敢不小心在意的为陛下的健康着想,那些常规例行的检查自然是早已不知做了多少遍。但皇帝陛下没有苏醒过来前,谁能料到陛下会突然失忆呢?

检查完毕后,只留下了一个医生站在巫辛床前回话:“陛下,您在皇家军校遇刺时使用的机甲是a级机甲,按理说,您没有动用精神力控制,机甲受伤是不会出现反噬的情况。而检测您的身体,除了撞击伤造成内脏出血外,脑组织并没有受损。推测您是在机甲下坠的过程中,造成了脑震荡,出现暂时失忆的情况。您好好休养,慢慢会恢复的。”

床上的巫辛陷在大靠枕里,双眼无神,呆望着虚空。半晌,指着自己的脸:“你确定这是皇帝的脸?”

医生十分肯定的点头:“陛下,是的。”

巫辛怔怔的:“那我的脸呢?”

莱斯道:“陛下,您又在说胡话,您就是皇帝,没有人会认错您。”

巫辛萎靡的垂下手臂,医生道:“陛下,您一定要放松精神,这样好的快。”

莱斯见巫辛精神不振,示意医生退下。而巫辛却闪念间想到了证明自己不是皇帝的方法,陡然跳起来,瞬间扒下自己的裤子大喊:“我不是皇帝!我大腿内侧有一片胎记!”

璀璨的灯光下,只见细嫩的腿|根处,赫然是一块粉色花瓣状的胎记,和莹白的皮肤相映衬,美艳煽情。

医生双眼像被针刺了似的瞬间闭眼低头,不敢直视。莱斯急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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