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的有些瘆人,耳边是风过竹林的沙沙声,伴着夜虫的鸣叫灌入耳里。

穿过竹林,是那栋坐落在湖边的三层小楼,廊角挂着的灯笼在夜色下闪烁着微弱的灯火,随风飘摇着,在红瓦木窗上烙下斑驳的影子。

阴森森有丝诡异,还未走近,宋锦就感觉到这栋小楼里散发出的不寻常气息,直觉告诉她应该立刻转身离去,但心底的好奇迫使她往前走去。

宋锦敏感的发觉小楼四周隐藏的有人,目标应该就是住在这栋楼里的人,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想起那个精明的老妇人,宋锦隐隐猜测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若表现的那般平和,宋锦刚在那老妖婆手下死里逃生,现下更不想暴露自己,想了想正想要转身离去,却见从那小楼里冲出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满脸焦急的喊道:“不好了,少爷又发病了”。

宋锦蹙了蹙眉,看那少年的脸色不似作假,到底是什么病会如此严重?

黑暗里立即走出两个黑衣人,两人目光对视,点点头又立即别开,一人飞奔离去,应该是去请示老夫人,另一人快步进了小楼,没人看到少年转身时眼底掩藏的冷意,跟在黑衣人身后匆匆离去。

宋锦未再发现隐藏在暗中的人,想了想,借着混乱飞快跑进小楼里,人都往三楼跑去,宋锦暂时跑到二楼的阳台上藏了起来,屏息等着。

人来人往,脚步匆匆不断,宋锦听到老夫人那略有些缓重的呼吸声,听脚步声估计有三人,除却老夫人和安婆子,另一个应该是大夫,等了一会宋锦听到有脚步声下来,老夫人那严厉的声音传来:“老安,你到楼下等我”。

“是”,安婆子应了声便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下楼。

老夫人和另一个应该是大夫的人在二楼大厅站定,宋锦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贴着墙根一动不动。

这明显是支开安婆子,看来接下来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话要说了。

她对别人的事儿没兴趣,但如果牵连到孩子的生父,她也不能袖手旁观,虽说她连那人的样貌都记不清,也没想和他纠缠不清,但也不希望他死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明显是老夫人压抑着怒气的苛责声。

“我明明已经停止了药的剂量,按理说他也应该好了,没想到……”,话没说完就被老夫人打断:“没想到什么?没想到病情反而越来越重,连我这个祖母都不认了,我养你有什么用,连自己下手的药都控制不住,坏了我的事小心我剥了你的皮”。老夫人目光扫了眼四周,压低声音怒骂道。

那人诚惶诚恐的赔罪,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算了”,老夫人摆摆手,叹气道:“这样也好,省了我许多事,以前还下不了这个手,想着无论如何是我洛家的子孙,现在看来,我想留也留不住他喽”。声音凉薄又无情,甚至隐隐松了口气。

“以后他的病情你不要再管,听天由命吧,我这个祖母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

“是,老夫人”。那人恭敬回应。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宋锦沉着一张脸自阴影里显现,这老妖婆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下的去手,真是丧心病狂,随即又释然,她在古代的内宅里见的还少吗?

什么骨肉至亲,什么血缘亲情,在利益面前都tm扯淡。

倒是那个病秧子,知不知道他的祖母在背后暗害他,明明一条鲜活的生命偏偏整日以药为生,忍受病痛的折磨,心底刚开始对那人的怨恨也减轻了些。

他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功夫来救她,也怪不得老妖婆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连孙子都能害,曾孙子有什么稀奇的。

楼上又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应该是服侍病秧子的少年,后边跟着的是一开始随少年进来的黑衣人,宋锦赶忙在阳台上藏好。

那黑衣人在二楼暂停脚步,目光谨慎的四下扫了扫,跟在身后的少年扬眉疑惑问道:“怎么了”?

宋锦没想到这人如此谨慎,莫不是发现了自己,她也没露怯,直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黑衣人摇了摇头,沉沉收回目光,当先大步离去,“没什么”。

少年眯着眼看了眼黑衣人离去的背影,又收回目光扫了扫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快步跟上黑衣人下楼离去。

宋锦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再有人过来,这才从阳台上走出来,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往三楼走去。

绕过楼梯便是一个大客厅,木地板上铺着一层白色地毯,脚踩上去松软又舒服,借着月光隐约看出摆设极为简约却不失奢华,东面有一大面书柜,后边应该就是那人的卧室。

宋锦定了定神,脚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放缓了呼吸缓缓朝卧室方向走去。

窗外月光清浅,将屋内的摆设映照的格外朦胧,拐过书架,卧室的布局现于眼前,由于没有开灯她看的并不分明,靠窗的大床上隐隐约约躺着个人,平缓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卧室里分外明晰。

宋锦在床前站定,接着月光打量起床上睡着的人。

隐约朦胧的月光下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却也惊艳的宋锦呼吸一紧,脆弱苍白的如此不真实,虽只是个朦胧的剪影却如那雾里看花,水中捞月,明知是虚幻也想要紧紧将那片刻的美丽抓在手中。

她没想到这神秘的少爷竟然是个美丽的如同瓷娃娃般的人,手指下意识摸向小腹,脑海里陡然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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