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必须嫁给他。”

本来他有满满的信心,筹画着即将开始的幸福生活。他甚至愿意尝试从宫中回来或者散衙后,陪她一起上街买菜,回家做最简单的吃食。杜禹并不可怕,任何男人都不可怕,她曾尝过那样的滋味,他自信能给她更好的。

所以即使是知道她怀了身孕,无论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当他吞下自己内心无比汹涌的嫉妒之后,亦能接受。

可是大局变了。

当他准备好兽网要围捕王振时,杜武亦悄悄伸出了手,伸向他暂时不能顾及的地方。

如今,杜武已经掌握了局面,他虽还在强搏,亦不过是做困兽之争。

当他一无所有时,就不能将她也拉入这没有未来的,畸形无望的生活中。

贞书将那盒子自他怀里掏了过来,将银票卷了放在里面,仍将那木簪子递给玉逸尘道:“好,我听你的话。但是这木簪子我不能要,我知道你在这世界上无亲亦无故,若你仍当我是个亲人,等你真的无路可走要死的那日,一定要记得找人来叫我,我必来见你,拿这簪子,替你收尸,可好?”

玉逸尘笑的不能自已,捧着贞书的脸颊从额头到嘴唇亲了个够,才道:“好。”

两人仍回了川字巷小院,贞书既在这里了过明路,也知玉逸尘知会过装裱铺,索性舒舒服服叫玉逸尘揉搓着洗了个澡,然后裹的严严实实躺到他早已拿汤婆子烘热的床上。玉逸尘仍是端了温黄酒来坐到床上,拿只酒盅斟了浅酌。

他见贞书已有睡意,故意将自己两只冰凉的脚伸到她腿弯间暖着。贞书起身道:“我如今有身孕不能喝酒,若你寂寞,也倒一杯来给我,我闻着味道陪你,如何?”

玉逸尘将自己手中的酒盅低给她,自己另取盅子斟了捧着。他盯住了贞书道:“那一沓银票中有这房子的地契,你即便嫁了人也该有个娘家,因你性子太爆,我怕你跟丈夫生气发了脾气,大哭起来无处可去,那时或者可以来这里,在这床上闷睡一觉,像我这样喝盅暖暖的黄洒,或者气就消了。”

贞书狠狠蹬了他一脚道:“你竟是我的老妈子一样。”

玉逸尘道:“若在韩家河时,我能将在窗外偷听的你抓住……”

贞书笑道:“那你必会杀了我,也就没有如今了。”

玉逸尘摇头道:“不会,我怎会杀了你?我会更早爱上你,与你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回望往昔,我只恨遇见你太晚。”

贞书道:“若你愿意,咱们就离开这里,往后看,才有更长的日子。”

玉逸尘道:“我小时候跟着我娘曾逃亡过一段,我厌恶逃亡的日子,有一回她做了十分香甜的粽子,我一顿舍不得吃完存在厨下,半夜起来要逃,逃到半路我才想起那只粽子,放声大哭闹着要回去找。正是我的哭声叫追兵们听到,才会抓到我们。”

贞书道:“我陪着你跑,我会跑的很快。”

玉逸尘推了盘子过来揽了她在怀中,久久才道:“傻姑娘,我不该惯坏了你,叫你无力再爱上别人。”

贞书心中犹如刀绞:“那你就不该放弃我,更不该放弃自己。”


状态提示:117|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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