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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儿,我敬你一杯酒。”汉王端起了酒杯,吴婳正想推辞,可是此时,汉王那不由分说的眼神,却让吴婳听话的端起了酒杯。
“王爷为何敬我酒?婳儿惶恐。”
“婳儿,本王真的要敬你。自从你来到王府,我感觉,在认识你以前的岁月,似乎日子都是黑暗的;你一出现,我的生命,立刻变得有了颜色。我看到了花在笑,听到了水在唱,甚至还有幸看到了一粒微尘里的宏观世界……”
汉王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用一种充满感情的声音说道:“无论是那些原本就存在,我却来不及感受的世界,还是那些原本我的肉眼看不见的精彩世界,都是你赠与我的最大的幸福,所以,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你。”
汉王说罢,将那满满一杯酒立刻倒入口中,吴婳只好抿了一小口。
“王爷,婳儿不胜酒力……”
吴婳看着汉王底朝天的酒杯,嗫嚅着说。
“没事,婳儿,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我喝一杯,你喝一口,好不好?”
吴婳再没有理由拒绝汉王的热情了。毕竟人家是王爷呀。
一杯酒下肚,汉王变得有些兴奋,立刻又倒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吴婳只好又喝了一小口。
汉王像得到奖赏似的又干了一杯。
吴婳寻思着:汉王这样纯粹不是在喝酒,是要找个理由,把自己灌醉!
我今天还偏偏不能成全你!
这在书房里喝酒,还是一个伴读跟王爷,传出去可不太好。
于是,她连忙起身,走到汉王座位旁,去夺汉王的酒杯:“王爷,你不要喝了,你这样会醉的。”
“醉不了。”汉王个头比吴婳高出一个头还多,他只需要将酒杯轻轻举起,吴婳根本就够不着。
汉王一屁股跌坐在书桌旁的楠木圈椅上,豪气的说:“想当年,本王在战场上,和父皇一起,每当一场酣战之后,都要大醉一场。”
此刻汉王脸上的皮肤微微发红,还透着光,在光亮下,皮肤显得逞亮。眼睛里也变得水汪汪的。
他的声音变得哽咽:
“可是每一次都醉不了,因为只要有父皇在,那个时候,他就会像你今天这样,不由分手的夺去我的酒杯,可惜……”
汉王仰头将那杯中的酒全部倒入口中,可能他真的有些醉了,此刻那些酒都不听话的洒到了脸上,胡子上,就像一个个晶莹的露珠。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用痛苦的声音,继续自言自语:
“现在的父皇再也不会来夺我的酒杯了,他只需要用一个背转身的眼神,就表达了他的一切想法……”
汉王忽然抬起头来,眼神空洞的凝视着那空空的酒杯,痛苦的瘫坐在圈椅上:“婳儿,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
此时的汉王,就像一个无助的孤儿。
一种母性的关怀的力量,使吴婳忍不住轻轻站到椅子后面,隔着圈椅的距离,从背后,用手轻轻扶着汉王的肩膀,轻轻拍打。
而汉王,在吴婳的轻轻安抚下,就像一个刚才还哭闹不止的婴儿,一到了母亲怀里,立刻甜蜜的吮吸着母亲的**汁,变得甜蜜而安静了起来。
他的情绪渐渐变得平静,不一会儿,他竟然渐渐睡着了,再过一会儿,竟然鼾声如雷。
吴婳暗暗觉得好笑,连忙出去叫崔莱福,谁知道,却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是谁这么不长眼睛走路?”
吴婳正想生气,却看到是温哈喇王子。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永乐帝来汉王府省亲之后,吴婳和温哈喇王子几乎没有见过一次面。
也许,吴婳心里是不想去面对。
不可否认,她和温哈喇王子之间,从南京到山东,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岁月。
突然让她得知,原来一切,都只是温哈喇王子的一场伪装。
“难道我竟然不配拥有一个真诚的朋友么?接近我的每一个人为什么都是有目的的?”
最初知道真相的吴婳,心里比死了还难受。
可是有时候吴婳又会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些误会呢?或者我听错了?毕竟那晚上,我也听的不是十分真切?
就算真的没有听错,吴婳也宁愿是听错啊。
因为她真的而不愿意去面对,跟她交往的所有朋友,都是那样怀有目的!
而温哈喇王子呢,不知道为什么,也一直在刻意避免和吴婳的见面。
也许他心虚,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再一次在吴婳面前伪装出那张真诚的爱慕者的嘴脸!
也许他想,让时间淡化和吴婳的回忆。
此刻,温哈喇王子见了吴婳,之前的那些满腹阴谋,和满肚子杀机,都不自觉的藏在了肚子里。
他本能的堆出笑容:“婳儿,是你?这么晚了,王爷怎么了?”
“王爷醉了,睡了,快点让人把他弄到寝殿里。”吴婳轻声说道,生怕惊动了汉王的美梦。
“你说什么?”
温哈喇王子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汉王竟然在你面前睡着了?这不可能!”
此时温哈喇王子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书房。
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