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小跑着到昌和殿,确实费了些不少的体力,等到了昌和殿的门前时,离雪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直等着自己能正常的表达了,方才探着脑袋在门口张望。
因只顾着匆忙,她忘了打听皇上这个点儿该会是在哪儿了,正懊恼自己的鲁莽之时,便瞧见沧枫正在廊下吊儿郎当的翘着腿斜坐着,双眼轻阖着十分的惬意。
左右不离身的人在昌和殿,那皇上必定也是在这里了,顔溪一高兴,连忙跑到了跟前,对上那张好看的脸,微微的有些脸红。
沧枫是警觉之人,早就料到了有人靠近,睁开眼便看到了飞奔而来的小身影,红扑扑的脸蛋上还冒着细微的汗珠,于是心下一紧张,急忙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跑成这样。”
说完,便伸了手要来替她擦去额上的汗,离雪急急的闪开,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如此轻浮呢,手落了空,心下也是空了空,离雪故意忽视了他的小失落,忙往了正事上说:“你快去告诉皇上一声,就说我家娘娘病了。”
沧枫讪讪的收回手,道:“你整日里就知道关心你家娘娘,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
离雪翻了个白眼,又觉着沧枫这干醋吃得有些好笑,没好气的催促道,“快别闹了,你快进去说说啊。”
沧枫进去没多久便出来了,一摸鼻尖,“叫你进去呢。”
离雪没功夫搭理他,迈着小碎步就跑了进去,进到室内,一眼瞧见了正在皇上身边站着的秦心雪时,楞了几秒,心下立即浮现四个字:阴魂不散。
她本对秦心雪并无什么怨念,只是昨日见着那场景,又是导致娘娘心病的罪魁祸首,心下也就不怎么喜欢了,更何况,每次面对秦心雪时,她跟娘娘的感觉很相似,总觉得不太舒服。
但人家是贵妃娘娘啊,膝下一跪,对着二人行了该有的礼数,见着秦心雪在此,本在一路上酝酿的话,此时倒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秦心雪却主动的发了话:“方才听沧侍卫说你家娘娘生病了,可请过太医去瞧过?”
满满的都是贵妃的架势和疏离感。
“回贵妃娘娘,已请了太医来看过。”离雪如实汇报,对着官腔十足的贵妃架子不敢懈怠。
秦心雪继续道:“太医可说是什么病?”
“太医说娘娘是感染了风寒。”加上心火所致,后面的话吞进了肚里,欲言又止的没有说出来。
君夜尘在她的头顶上扫了一眼,淡淡道:“既是感染了风寒,就让太医开些药方服用,跑到朕的昌和殿来有何用,难道朕会看病不成?”
离雪心下一愣,原以为她只要说娘娘病了,皇上便会赶去锦云宫的,没成想皇上会说出如此凉薄的话来,又是窘迫又是替自家娘娘心痛,怔住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平日自己是看错了吗?皇上怎的如此无情?
“溪妃的身子总是弱的,改日本宫便让人送些补品过去,让你家娘娘好好的补一补,这时不时的病上一病,总归是心烦的。”
此话听来不怎么入耳,离雪突然醒悟,贵妃娘娘怕是因小产之事,对自家的娘娘怀恨在心罢。
对于贵妃的小产一事,离雪从未觉得是娘娘的错,错在尚兰柔,错在那些想害娘娘的人,所以对秦心雪的这个话中有话的态度略有些不舒服,见着她搭在皇上手臂上的双手,心下直替顔溪委屈了一把。
秦心雪又微微的侧了侧身子,对着君夜尘柔声道:“若不然,皇上还是去看看溪妃罢,若是真伤了身子,跟前又没有个贴心的人,怕是心里更是难受的,倘若皇上去了,说不定溪妃的病便能好些了呢。”
没曾想秦心雪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着实让离雪吃了一惊,这一会儿冷嘲热粉的,一会儿又这番话,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呢。
只可惜这番话并没有打动冷漠的那个男人,君夜尘放下手中的笔,淡淡道:“不过是受了些风寒,无需这般大惊小怪的。”
秦心雪淡淡的扫了一眼离雪后便不再言语,微握的粉拳轻轻的在男人的肩上敲打着。
“回去让你家娘娘好生养着,没什么事就不要到处乱跑了,省得再把伤寒传染给别人。”
沧枫见到梨花带雨的离雪从门处踏出来时,连忙迎了上去,方才在里面忍得难受,眼下出来了见到沧枫,眼泪便刷刷的落了下来。
沧枫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词不达意的安慰着离雪:“快别哭了,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似的。”
离雪一听,更是气急,抹着眼泪的就跑开了。
从昌和殿回来后,擦干了眼泪,调整了一下心绪,见清念从顔溪的房中出来,对她摇了摇头,看来娘娘还是在闹脾气啊,不由得开始对皇上起了怨念。
离雪走后,秦心雪见君夜尘的脸色不似方才的那般宁静,心下意会了什么,却也未明说出来,于是道:“皇上忙到现在,该有些乏了,臣妾便不打扰皇上休息了,臣妾告退。”
待秦心雪走后,沧枫讪讪的走了进来,在君夜尘并不好看的脸上扫了一眼,脱口道:“皇上就不去看看溪妃娘娘一眼?那丫头护主得很,方才看她哭成那样,想必是溪妃娘娘病得不轻了,否则也不会这般火急火燎的跑过了过来。”
君夜尘挑眉,瞥了他一眼:“朕倒是好奇了,那锦云宫的人都给你们吃了什么mí_hún_yào了,一个个都向着他们说话。”
沧枫讨了个没趣,讪讪道:“我这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