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凌突然想笑,虽在此情况下,笑是一件不该出现的事情,但不知为何,他真的很想笑。这个丫头,终于开始说到重点上了。非冥抿着唇,将眼珠子四处瞟了瞟,险先笑出声,这个溪妃娘娘啊,实在是超出他们每个人的预料。“至于她嘛。”顔溪又指了指在位子上颓废着的太后,道:“她做错了,一定要惩罚,但惩罚不一定要杀死她啊,你可以让她活着,眼下她的罪行已经揭开,我想,她的后半生都会在愧疚不安中度过,她失去了儿子的信任,失去了众人的信服,若是死了,反而是解脱,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杀死她,而是生不如死,我想,经历这些,她必定不会好过的。”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怎么说,她养了你,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好歹她没有狠到将你的命也要了,反而将你抚养长大,若是你将她杀死了,不知实情的人,必会认为你是个弑母之人,到时候你该如何自处呢?”太后讷讷的望着这一切,呆若木鸡状,听到顔溪的这番话后,心里不知道是何种滋味。搂着她腋下的手突然一紧,顔溪皱了皱眉,道:“君夜尘,你不要掐我,我已经很疼了,再掐我就得疼死了,说来说去,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们兄弟反目,就算不是一个母亲亲生的,那也是同一个父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也不怕旁人笑话了,用一个江山赎个罪,也是应该的。”非冥不是傻子,字里行间,虽是在分析道理,其实,溪妃娘娘是在救皇上,她在赌。赌注便是君修凌的心到底有多狠。倒不知溪妃娘娘跟这个王爷之间,何时变得如此畅所欲言了,难道私下两个人感情很好?想到这里便立刻打断了自己,朝着那个心眼儿不太大的皇上望去。“溪儿。”君修凌柔声的呼唤。这一声溪儿叫得殿内的人都变了色,这这这......君夜尘双模冰冷,狠狠的剜了君修凌一眼,而对方对这些就好似没看见,继续道:“若是我放弃了这江山,你可愿意跟我走?”o!这次轮到沧枫咂舌了,这......这兄长当着弟弟的面,问自己的弟媳儿愿不愿意跟他走,这......这实在太猖狂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简直就是在打他们师兄的脸啊,沧枫恨不得上去好好的干上一架,反正是一条命的事,非冥及时的拉住了他。对面的承华紧盯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只等着对方若是有半点动作,便要拼个你死我活,心下虽对王爷的那番问话十分的不赞同,却并没有多言。只是司马如峰忍不住了,却又不敢大发雷霆,便忍了脾气道:“王爷莫要开玩笑!生死关头,就算王爷想放弃,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承华默默的点了头,司马如峰的话说到了他心里去了。君修凌背对着司马如峰,抬了抬手,忽略了他的话,只是盯着顔溪。顔溪此时也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君修凌会问出这样的话,心下揣测了一番,难道......不会吧?他竟愿意为了她,放弃江山?到底此时她该感动,还是该生气呢?君修凌是个很出色的男子,相对于君夜尘身上的霸道和痞性,她更喜欢君修凌身上的沉稳,可向来,她只当他是哥哥般对待,从未想到男女之情上去,眼下就连她也被杀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想拒绝,但她不想惹了君修凌的不高兴,继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还有一点,就是,她根本不想伤害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的话,岂不是很丢脸的一件事,哎,到底她该如何啊。正在纠结间,突然听见半天不吭声的君夜尘道:“朕的东西,只有朕想给的时候便会给,朕若不想给的话,想拿想必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方才朕给了皇兄玉玺,皇兄还这般得寸进尺,所以朕改变主意了,朕,不给了。”咦?咳咳,君无戏言啊,君无戏言啊,你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怕人笑话啊。君修凌淡淡的一笑,道:“溪儿说得对,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让她死,而是让她活在愧疚和后悔当中,若这一本王做到了,便足够了,这江山若是真如溪儿说的那般累,那本王不要也罢,但她,我想要!”顔溪恨不得将君修凌指着她的那根手指给掰回去,可转念一想,一个她,换一个江山,还有那么多人的性命,好像也值啊。生死攸关之事,突然间变得有些尴尬,这种问题好像旁人插不得嘴,也只好堪堪的听着望着,君夜尘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阴霾来形容了,眼见着又要生死相搏了,忽听到殿外传来了一声嬉笑:“嘿嘿,哈哈哈哈,吼吼......”这声音!非冥,沧枫不约而同的向外望去,忽见到那个恩情大于天的老人时,顿时喜不自禁的喊出了声:“师傅!”君夜尘并没有那般惊讶,将怀里的女人搂了楼,恭敬的喊了声:“师傅。”顔溪也转过脸瞧去,心下惊讶,这不是送他入宫的那个老人家吗?他是他们的师傅,那他岂不是就是那个在江湖上很有地位的禄子逸?前面进宫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一个老人家怎么会出现在皇宫,眼下知道了是禄子逸,而且还是堂而皇之的走进来的,竟然连一个拦路的侍卫都没有,实在是太奇怪了些。禄子逸摆了摆手,似乎有些不耐烦,道:“都别叫我师傅,我没你们这些不孝的徒弟,一个个的这么久不来看师傅,还得师傅我亲自来看你们!”非冥和沧枫十分委屈,他们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啊,他们这个师傅来无影去无踪的,大江南北到处闲逛,他们永远不知道师傅今日会是在哪里,这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