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溪正想着是继续看看戏呢,还是该马上离开这湖水,便听到对面开始了激烈的打斗,果然如顔溪猜想得般,这个白衣女子该是有些功夫的,否则的话不会这般镇定。
但一人敌两,或许也低估了黑白无常的本事,没想到这个无赖身边的打手功夫倒是挺不错的,渐渐的,白衣女子便落了下风。
顔溪杵了杵魑魂,轻声道:“要不要去帮帮?”
魑魂睁开眼,方要开口,划船的老翁立即阻止,应该是怕对方听到,所以声音压得极轻:“二位还是不要理会了,此人乃一地痞无赖,仗着有钱有势,经常调戏良家女子,我看二位是初来乍到之人,还是少管为妙,以免惹祸上身。”
老翁的话很有道理,他们确实该少管为妙,更何况他们眼下的身份也十分的特殊,但若是眼不见倒也好了,亲眼目睹着若不出手相助又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又杵了杵魑魂:“要不还是帮帮罢。”
魑魂只是微微的沉默了片刻,便运了轻功而去,黑白无常未料到会有人出手相助,本因大大的占了上风,眼看就要将白衣女子拿下了,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这个程咬金的本事实在是出神入化得很,二比二的打斗,眨眼睛便能明眼分出了胜负。
老翁一个劲儿的摇头:“劝你们莫管莫管,还是管了,这不是自己找罪嘛。”
顔溪心知他是好意,报以淡淡的微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掳了去。”
魑魂的剑凌厉的朝着黑衣服的男子刺去,或许是他并不想取他性命,所以故意偏了要害,旁边的白衣男子却并未领情,情急之下,腰间的短刀迅速的被抽出,朝着已渐渐失去气力的白衣女子飞去,试图引开魑魂的注意。
白衣女子眼见着躲闪不过,心下也只能暗叫不妙后,几乎要闭上眼等死,骤然间,腰间一紧后双脚便离了船,定睛一看,身子已离了船舱几丈高,而她,正被一个皮肤黝黑,却不失俊朗的男子搂在了怀里。
男子的表情很冷,冷得几乎没有温度,抱着他的手强劲有力,让她的心脏不自觉的漏跳了几下,随即又感到身子在往下坠,然后便稳稳的落在了船舱之上,多了一份负载的力量,却不曾看到他有丝毫的吃力,心下便十分的佩服。
触地的那一刻,腰间的手便迅速的离开,心下蓦然一空,竟生出小小的失落,抬头便看见男子的剑抵在了暗箭伤人的白衣人的喉咙上,锋利的箭头刺破了喉咙,渗出了血迹,再往下去,便能要了此人的性命。
但男子却住了手,只冷冷道:“不想死,马上滚。”
冰冷的话语,让两人立即犹犹豫豫的住了手,魑魂见二人有了退缩之意,便想转身离开,突然间,凌厉的剑气随风而来,白衣女子的一声“小心”,令他莫名的有些烦躁,运了气力迎了上去,烦闷的想早些解决掉这两个不知好歹的无赖。
打斗间,突然听到噗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在了水里,魑魂并未分心,但在听到一声十分熟悉的呼喊后,便瞬间乱了分寸。
谁会想到,那个始作俑者又隔岸观火了大半天的无赖,竟然将主意打到了顔溪的身上,不知是看出了她是女子的身份,还是想引起魑魂的注意,趁她不被之际跃上了她的船只,只微微的用力,便将顔溪推下了水。
在现代她是个旱鸭子,到了这个年代,她还是个旱鸭子,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后,一阵阵的恐惧感便席卷了上来。
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魑魂蓦地一震,再没有心思纠缠,一剑刺在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脚踝上,然后转手一挑,只听得杀猪般的叫声,男子的脚踝便成了废品,再一剑落在了另一个男子的脚踝上,同样是精准的手法,达到了同样的效果。
本无意取人性命的男子,却突然间散发着魔鬼般的狠毒气息,所有的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个英俊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寒而栗的杀意,瞬间又是惊恐又是担忧,仿佛感觉到了男子手中的剑下一刻便能割了他们的喉咙。
幸好,男子不再纠缠,火速的冲着落水的人去了,完美的掠过水面,待接近落水之人时,双手探入了水中,轻轻的一提,便将落水之人揽在了怀里,随即飞离而去,整个过程尽收众人的眼底,心下无不拍案叫绝,但在目睹到无赖气急败坏的神色时,又将目光收回了各自的地方,不敢再多看一眼。
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更何况还是个欺男霸女为所欲为的小人。
白衣女子皱起了眉头,嫌弃的扫了一眼船上疼痛万分的黑白无常后,抬起一脚,分别用力之后,黑白无常便滚入了湖中挣扎。
“上岸。”白衣女子淡淡的吩咐这,船家抖抖索索的拿起了桨,心下也恨不得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无赖,对着远去的人大叫:“你们都给老子等着,老子要你们好看!”喊声响彻天空,无人问津的同时却突然从天而降两个人,一袭黑衣从上到下包裹得严严实实,手中的剑出了鞘,人们还未弄清楚怎么回事,便看到一个身躯轰然倒下,脑袋早已跟身子分了家,双目瞪得老大,似是死得十分的不甘心,鲜红的血液顺着船板流入到湖里,瞬间将湖面染成了一片暗红色。
方才还气势嚣张的喊着要人好看的人,却在顷刻间身首分了家,没人知道取他性命的是何人,只知道,死的,是一个该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