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紫衣女子的无礼,顔溪突然很想转身离开,但掌柜的殷切的求救眼神又看得她不忍,顔溪默默的进到了房中,离雪紧跟在后面踏入,只听得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掌柜的不见了。
靠!见到鬼了啊,跑这么快!
接下来,当她回头的时候,靠!原来真的见到鬼了。
“看来本太子猜得没错,果然是你。”轻佻的话语入耳,顔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可没忘了眼前这人是勾结司马如峰意图吞并夜澜国的人!
是了,她遇到司徒飞羽了!
司徒飞羽,这个都快从她脑海里消失得干干净净的人,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他如何会猜到是她,又如何会来到这里,她不应该在禹西国安安稳稳的避难吗,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顔溪的心头缠绕,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司徒飞羽大步的跨到她的跟前,身上淡淡的香味儿扑面而来,与君夜尘不同的是,君夜尘是那种淡淡的龙涎香,很淡,淡得不仔细闻几乎闻不见,所以显得自然些,而此人不同,就怕旁人不知道他带了香囊似的。
挂再多的香囊都掩盖不了你卑鄙的本质,顔溪心下骂了一句,继而眼睛恨恨的扫了他一眼。
司徒飞羽也不生气,大大方方的找了个位子,吊儿郎当的坐下道:“我知你心下肯定将我骂了无数遍了,没办法,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太平了这么久,注定会再有纷争的,不是我争,便是旁人争,只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这是注定的。”
顔溪一愣,他竟然一丝也不抵赖,到底,他在想什么。
顔溪沉声道:“斗来斗去,受害的不过是来百姓,嘴上说着要国泰民安,为百姓谋得一方福利,私下却总是想着法子的造成伤害,这并非是明君所为,若是明君,就该守得自己的那一片土地,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司徒飞羽闻言,微微的一愣,继而又轻笑道:“此话不过是小女子的见解,男子汉大丈夫,最大的抱负莫过是一统天下,今天下四分,看着相安无事,日后总归产生嫌隙,若是统一,便不会有这些顾及了。”
追溯到过去的历朝历代,其实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从来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放眼望去,时代的更替不过是无法改变的历史的潮流,顔溪心下明白,司徒飞羽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但对于女人这种情感动物来说,夜澜国毕竟是她来到这里唯一的家,谁能忍受外人对自己家的欺凌呢。
所以,就算司徒飞羽说得再有道理,顔溪对他的感觉始终很差。
勾结司马如峰那样的小人,他能好到哪里去,更何况在事发之后,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也不丢了他禹西国太子的脸。
司徒飞羽见她不说话,又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她极其简单的穿着打扮,道:“你不是在宫里吗,怎的会跑到这偏远的地方来,若不是那四道菜,我竟不知道有故人在此呢。”
顔溪绕过他,拖过一张凳子在他的对面坐下,离雪紧跟在后面,死死的盯着司徒飞羽不放。
“我很好奇,就凭那四道菜你就能猜出是我?”鬼才相信!
司徒飞羽轻笑了两声,道:“终归是瞒不过你的,前几日你的丫鬟出去抓药的时候,我便认了出来几分,当时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便没放在心上,今日尝了那些菜,心下才肯定了几分,想法能这么特立独行的,除了你,还能是谁呢。”
不得不承认,司徒飞羽的确是个心细之人。
接下来,她是不是必须解释她为何在此了?心思纠结间,便又听得他道:“我看你们这般打扮,应该不是游山玩水啊,难不成......”
顔溪深吸了一口气,道:“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要问的好。”再说,她也不打算说。
“好说,既你不想讲,那我便不问了。”司徒飞羽笑道。
顔溪方松了一口气,那张桃花灿烂的脸便凑了过来,“出门在外难免坎坷,不如,随我回禹西国可好?”
他们本打算走的方向便是禹西国,但眼下看来计划要改变了,真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啊,这世界实在是瘦了些。
“若我说不好呢。”顔溪试探性道。
“无妨,我自有办法让你说好。”
“你想用强?”
“岂敢!”司徒飞羽摇着扇子轻描淡写道:“我与你也算是缘分匪浅,用强的未免太不仁道了些。”
心下切了一声,说得你好心是个好人似的!
“那你欲如何?”顔溪不想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追问道。
啪的收回了扇子:“我只是想提醒你,太平盛世或许是假想,趁着还有机会,不如做个明确的选择,也免得将来颠沛流离的搭上性命而后悔。”
司徒飞羽终于亮出了底牌,顔溪不是傻子,岂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方才的那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想必不是随口而谈,这平静的背后暗藏着的暗流涌动,她看不见,旁人看不见,但这些策划者,却是清楚得很。
方才的那个紫衣女子的神色,司徒飞羽的这番话,无不让她明白,此处不宜久留,她不懂男人间的政事,更不想参与进去,她想要的,无非就是个安安静静的生活罢了。
但心下,却突然有些担心,对那个人的担心......
那接下来又该何去呢?
“不劳太子殿下担心,若是命中注定逃脱不了,也算是我的劫数,我认!”顔溪坚定道。
司徒飞羽的带着半是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