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被谁的乌鸦嘴给说中了,顔溪还真的将这场家宴给迟到了,直恨着这年代代步工具实在太过于落后了,害得她下轿之后还堪堪的跑了一程,眼下额上的细汗还未干,变被眼前的阵势又险先吓出了一生汗。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盯在她这个姗姗来迟的人身上。
顔溪想上前赔个笑脸,却听得尚兰柔妖媚般的声音传来,响在众人的耳中想必也是格外的清晰:“哟,我说这是谁这么大架子呢,原来是溪妹妹啊,溪妹妹难道不知道今日是贵妃娘娘的喜庆之日吗,怎的这副狼狈样就过来了!”
为了不至于迟到,她连换衣服都省了,想着只是场家宴,穿身简单的着装便可。
谁知道这般人穿得如此隆重!
顔溪将这刺耳之声忽略,忍着想上去给这事儿婆一巴掌的冲动,福了福身子道:“臣妾来迟,还请皇上,太后,贵妃娘娘恕罪,臣妾只是一时心急,不知道该穿哪件衣服为好,挑了半天,还如此失仪,实在是臣妾的过错。”
君夜尘瞧着她的模样,仍是淡蓝色的长裙,仍是那根梅花簪,她一直简单得很,而且似乎很喜欢蓝色,兴许是急促了,刻意的压制着胸口的喘动。
与后宫其她女子想比,这个女人真的很不称职。
君夜尘轻抿着嘴,并不说话。
太后今日高兴得很,也不跟她计较,笑着道:“罢了,你那锦云宫也着实远了些,快坐下罢。”
既是家宴,便没有上次那般人声鼎沸的架势,本来秦心雪双亲早逝,唯一的两个亲人就是太后跟君夜尘了,君夜尘一脉确实单薄了些,除了顔溪早就熟悉的君修凌之外,就是尚兰柔和司马晴了,只是君修凌的身边,竟还坐着一位她并不认识的女子。
约莫跟她差不多般年纪,鹅黄色的烟沙裙衬着如雪般的肌肤,精致的脸蛋儿俏皮又可爱,还带着些异域风情的美,这女子难道不是这夜澜国的人?
对面女子也将她浅浅的望着,冲她微微的一笑,忽的站起身,拱了拱手道:“今日本是皇上太后的家宴,还望皇上太后恕索倩不请自来,只是索倩好奇得紧,也想来看看这夜澜皇宫到底是何样,便求了宣德王爷将我带了进来,今日一见,果真是气派得很。”吐字清晰有力,倒有番侠女的风范,也不像是矫情之人,顔溪对她的第一印象倒是不错。
本是不请自来,想来太后也不是十分欢迎,但听她一番话,眉间舒得更是开了:“公主说的是哪里的话,当年公主对宣德王的救命之恩,哀家至今还未有机会报答,不知公主是何时来到夜澜国的?”
对这天齐国的公主,太后从君修凌口中早有耳闻,天齐国虽小,但她毕竟救过自己的儿子一命,怎么说面子还是要给的。
“就在前日。”索倩答道。
“是独自一人前来?”
“是。”
“既然来了,为何不来宫中一座,今日才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夜澜国亏待了天齐国的公主呢。”太后笑道。
“我来跟我父皇无关,跟天齐国更无关,我来只是为了一个人。”说完,眼睛瞟了瞟君修凌,对方将头埋着,顔溪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到是被这个爽快的女子给折服了。
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番为谁而来的话,像太后这种封建之人,那就算是不知廉耻了,顔溪除了喜欢便是佩服,若是她有了心仪的男子,不知会不会有如此大胆的勇气。
果然,太后的脸色有些不佳,想责备觉得有些不妥,犹豫间,便听得君修凌道:“母后,是儿臣擅自做主将公主带过来的,还望母亲莫要见怪。”
“罢了。”太后摆一摆手,朝着斜下方的贵妃之位望了一眼,原本的不快便消失不见了。
除去索倩这个漂亮的公主作为一个小插曲外,其它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场面上的那些贺词,便是相互间的一些吹捧,顔溪听着耳朵都快长茧了。
忽然看见尚兰柔盈盈一拜,“皇上,太后,为了恭喜贵妃娘娘怀上龙嗣,臣妾特地让人打了这副鸳鸯手镯送给贵妃娘娘,还望贵妃娘娘不要嫌弃了妹妹这份粗礼。”尚兰柔将装着一对儿金灿灿的黄金鸳鸯镯献了上来。
那礼可真是不粗,看着就十分厚重,左右两只上个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色鸳鸯,不论从质地还是雕工上来看,想必都是上层的。
顔溪将手边的食盒默默的摸了两把。
秦心雪巧笑倩兮的命人接着,满心的欢喜,今日换上了皇贵妃的正式礼服,妩媚动人的同时,又增添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威严。
太后很是赞赏的看了两眼尚兰柔。
司马晴则送了一个步摇,并无特别之处,不卑不亢的几句客套话后,便又安静的坐着,顔溪心下好笑,竟还有人比她还这般无所谓,挑礼物也是如此的不费心思。
顔溪每次见到司马晴,总感觉她的内心似是藏着莫大的心事般,不愿与任何人亲近,这样性子的人,真真是与这皇宫实在不相符。
“溪妹妹今日可带了什么礼物过来?”尚兰柔媚笑道。
顔溪默默的在心里将她凌迟了个遍,方才缓缓的站起,款步姗姗的走到中央,将手中的食盒打开,众人一看,雕花盘中竟是几个形状似鸡蛋的红色物体。
君夜尘难得的将双眸抬起,直盯着她食盒里的东西,皇宫里的稀奇之物数不胜数,这个东西,他竟没瞧见过。
“这是什么?”忍不住开口,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