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果然溜进来一个人,是沧枫,看他十分委屈的表情,该是被人推进来的,顔溪道:“你将我捆了罢,看看是午时三刻好些,还是其它时辰好些,挑个你们觉得合适的时辰将我斩了,不过希望你们看在我也是娘娘的份上,下手快些,别一刀落下去没砍下来还挂着,生生的将我疼死了,日后到了半夜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沧枫一听这话,险先惊掉了下巴,茫然的望着君夜尘,不知娘娘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此时的帝王已经不知道生气为何物了,在这个该死的女人面前,无论他是气还是怒,她总是这副无所谓的模样,这就像重重的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的苍白无力,却又挠心挠肺的气人,于是原本气急败坏的男子,突然就那么的勾唇一笑。
这一笑,笑得沧枫以为他被娘娘气出了失心疯。
君夜尘将她搂在怀中,道:“你赢了,说吧,到底要如何才能解了你的气。”
咦?顔溪这下纳闷了,剧情不该是这么发展的啊,原本以为他会气的摔门而出,然后再多关她个长长久久的,这突然反常,倒让她手足无措了。
小脑袋里翻了一翻,这皇上给了面子,总归要借坡下驴的,于是便产生了一个想法,踩着点儿的道:“那你让魑魂回魅影阁。”
是你让我说的,顔溪哼了哼。
腰上突然一紧,明显是某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心情不爽的举动,顔溪忙趁热打铁道:“从小父亲母亲就教育我,做人要有情有义知恩图报,虽魑魂是属下,保护我是职责所在,但他以命相护,难道不是对你忠诚的体现吗?这样一个能为了主子舍去最宝贵的生命的人,是那么的难能可贵。你觉得魑魂轻敌大意了,将他赶了出去,我知道你心里也是舍不得的,这段赶出去的时日也便当做惩罚了,我想他也知错了,那就让他回来吧。”
“为何你总为他说话。”
顔溪听到君夜尘的问话中透着丝丝的醋意,控制不住的想笑,将溢出来的笑意隐了下去:“我不是为他说话,我是在为你做人,我更想让他们更忠诚于你。”
君夜尘的脸色因这番话明显的好了许多,像是在考虑般,眉间有些微皱,顔溪也不语,安静的等着他的答案。
沧枫在心里默默的为溪妃娘娘竖了一个大拇指。
终于,君夜尘道:“也罢,既是如此,那便允了你这个请求。”又对着外面道:“非冥,你去告诉他一声,让他重回魅影阁。”
非冥恨不得上去给顔溪磕个头表示感谢,隐着心花怒放正要离去,忽听到顔溪的声音传来:“顺便帮我跟他说一声,让他替我将魅影阁管好了,若出了什么岔子了,看我不揍死他!”
非冥笑了笑,却是十分的暖心,娘娘这是既让魑魂回来,又让他重掌阁主之位,这是给足了魑魂的面子。
沧枫识趣的退了下去,将房门关紧了后便溜之大吉,离雪端了盆水站在门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眼见着君夜尘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想到刚刚才捋了一番老虎的胡须将魑魂给捞了回来,眼下将他赶走实在不好,又见着他就那般杵在那里,倒生出几分同情来,他可是皇帝啊,怎的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不经意的,搂了搂他的强健的腰身,带着半分疲倦,半分歉意道:“我饿了,一起吃个饭吧。”
语气像极了跟一个翩翩公子搭讪。
君夜尘楞了楞,没想到她会说出此番话,生为一个帝王,成群结队的女人上杆子的想往他床上爬,唯独这个女人,软硬不吃,不喜富贵荣宠,君夜尘感慨,这样的女人,兴许是最让人头痛的,若头痛了,冷了她便是,偏偏又生不出那份狠心。
君夜尘理所当然的留下来一起用膳了,顔溪这就不必担心下药的事了,青蓉那货还没傻到在皇上的饭菜里下毒,死一个妃子不要紧,死了一个皇上,灭了九族不说,还得陪葬,想来没有哪个傻子会做这亏了血本的买卖。
顔溪的想法原本是安安定定的吃个饭,唠个家常,然后好聚好散,但这头倔驴最后怎么赶也赶不走,生生的赖在了她的床上,瞧着床上大大咧咧的躺着的男人,顔溪没好气道:“你也真是怪了,放着那些巴巴的等着你的那些美娇娘不去,反而留在我这么个不讨喜的女人这边受委屈,你这想法实在是独特。”
君夜尘被她的一番话逗得自己都乐了,轻笑了一声,道:“也许我就爱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呢。”
顔溪翻了个白眼:“再重申一遍,我清白得很,不要在我身上乱扣罪名,熟归熟,我照样会告你污蔑。”知道他今晚必定是要在这儿过夜了,本想抱个枕头到软塌上去窝上一夜,但细细一想,实在是太矫情了些,于是抱着吃一次是吃,吃两次也是吃,人家也是合情合法的吃的原则,大大咧咧的跨过他的身子,躺到了他的里面。
脸上厚厚的脂粉已经洗去,透着白里透红的素颜,加上淡淡的清香,让躺在旁边的君夜尘春心荡了又荡,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一番,却想到了她的头痛一事,便问道:“你这头痛是否真的好了?”
顔溪被他这么一问,心下盘旋着,若她将青蓉下毒一事和盘托出的话,他是否会相信?到时候若将青蓉找了来对质,那货死皮赖脸的将下毒之事给抵赖了,就算是小程子他们亲眼看到,都是她锦云宫的自己的人,怎么看都做不了可信度很高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