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恺运居然开始有了偏向性,薛蟠心里微微吃惊,难道是自己个刚才这首诗太过于出众,让王恺运觉得自己才华毕露,如果再这样公平下去,一方过于颓倒故此要偏向一边一点?不过现在接下去么,倒也不用太担心。
卢连山既然有了今日斗诗的想法,早就做好了万全的筹谋预备,不过他也不能表露出自己早就有所筹谋预备,故此还假装思索了一番,“第二场填词,那么说起来,这古今之词已经是说完了各色景色,学生以为,若是想要别出新意,也是极难,若是到时候两方都做的一般,这也是很难判定的。”
“这倒是无妨,”马大人笑道,“若是不分伯仲,就推为和局是了,这一节无需担心。”
“这第二场,学生以为咏物言志最好,”卢连山说道,“要言明一物,再言明志向。”
“那咏物为何啊?”鹿胜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如今斗诗,不必限韵,但这物还是要设定一二的。”
“鹿师傅说的极是,”卢连山说道,“古来咏物,不过是寻常物件,若是取的艰难,那就是刻意刁难薛兄,故此,”卢连山微微笑道,“还是以岁寒三友为题,如何?”
岁寒三友指的是松竹梅,传统寓意指松、竹、梅经冬不衰,因此有“岁寒三友”之称。松竹梅傲骨迎风,挺霜而立,精神可嘉!象征常青不老的松、象征君子之道的竹、象征冰清玉洁的梅三种植物组成,因其寒冬腊月仍能常青。故此时常用此三物来象征君子高洁之意。
这题不算难,想当程度上来说,很是简单,毕竟这是最普通之物了,就算是薛蟠也无法指摘卢连山作弊,因为无论是谁,只怕也是做过好几首有关于岁寒三友的诗词,如果卢连山这时候迅速的拿出一副昔日没有公布的旧词来,薛蟠也无法说什么。
王恺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既然主官同意了,此事就已经达成,众人见到薛蟠听到这题目,似乎不以为意,问左右:“那位同学给我一张椅子。”
金姓少年连忙拿了自己的椅子来,“薛兄请坐我的。”
薛蟠感谢,潇洒的坐了下来,这时候众人见到薛蟠没有开始苦苦思索的样子,却闭上眼低着头似乎在打盹起来,这时候大家又惊讶了,这薛蟠是胸有成竹,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已经早早放弃了?
卢连山见到薛蟠这样行事,一时间摸不著头脑,又看了看应弘,应弘点点头,这时候李少普出马了,他也不好顾忌自己脸上有伤,朝着王恺运拱手,“学生已经得了一首,还请祭酒大人雅鉴。”
“你说来就是,”王恺运笑道,“我在听着呢。”
李少普慢慢吟诵:“绛都春咏竹。”
“竹,临池,似玉。
悒露静,和烟绿。
抢节宁改,贞心自束。
渭曲偏种多,王家看不足。
仙杖正惊龙化,美实当随凤熟。
唯愁吹作别离声,回首驾骖舞阵速。”
众学官点头称赞不已,应弘的小团体也大声鼓噪,鼓掌表示庆祝,算起来这一首的确比之前那首好多了,王恺运点点头,“此词甚佳,有仙气!”
“有本心彰显,又有飘逸之气,托物言志么,这志向还是落在了报效朝廷,侍奉君上的意思来,确实是好词!”马大人浸淫诗词之道甚深,见到王恺运这样说,于是也连忙接话,“的确的好。”
李少普虽然看上去脸肿的和猪头一般,但还是有些文采的,不完全是不学无术之辈,他洋洋得意,看着坐在位置上闭目不言的薛蟠,“薛兄,要看你的了。”
薛蟠慢慢的睁开眼,看了一眼脸露喜色的应弘,“这首词的确的好,我倒是有些害怕了。”
“薛兄的意思,难道这一局就要举手认输了吗?”应弘笑道,“若是如此,我倒是要承让了。”
“不!”薛蟠眼神露出了自信的光彩,“未曾战就言败,这不是我的风格,我还没答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不如你?我不过是客套一二,你还当真了,可真是幼稚的可爱啊。”
应弘脸挂了下来,冷冷的不发一言,马大人怕两边又起冲突,连忙道,“文龙,你还是快说你的词吧,王大人和我等都预备着听呢。”
“既然是李同学写了竹,那我就不好和他抢了,那我就作一首梅吧。”
薛蟠站了起来,他慢慢的朝着前面走去,嘴里不急不慢的吐话:
“卜算子,咏梅。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
这么不急不慢的说话,不急不慢的走着,一首词堪堪说完,薛蟠也到了应弘的面前,他十分满意的看到了应弘瞳孔里头露出了慌乱之色,这首词一出来,胜负难道还无法认定?
众学生又是轰然,就连王恺运也不免面上变色,其余的人更是忍不住刷的站了起来,马大人尤其激动,“好词啊好词啊!”
“居然又是卜算子咏梅!”
中国文人的笔下,往往是人格的象征或意趣的指向。由于审美情趣的差别、吟咏时心绪不一,他们笔下梅花的风姿与味道却各异其趣。司业摇头晃脑说道:宋代林和靖《山园小梅》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梅花是清丽淡雅的,寄托了他“妻梅子鹤”的隐逸情趣。宋代陈亮《梅花》诗:“一朵忽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