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的轮廓正在心里揣测着那分别是什么地方,听付盈萱这么一说,随口回了一句:“确是可惜了。”

付盈萱又是面色一僵,觉得端木绯又在敷衍自己,心里的失望与不悦更浓了,心道:这个小姑娘已经被她姐姐教坏了,性子也成形了,怕是改不了了。

付盈萱眸光幽黯,揉了揉手里的帕子,就听付思恭含笑道:“妹妹,不知道那把‘春籁’与比起‘海月清辉’又如何?”

付思恭看着在问付盈萱,眼角的余光却是瞟了端木绯一眼。

当初,就是因为“春籁”那把废琴让妹妹在宣国公府丢尽脸面,他倒要看看端木绯又有什么话可说!

付盈萱怔了怔,脱口而出道:“‘春籁’怎么能跟‘海月清辉’相提并论!”

闻言,端木绯收回了远眺的目光,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了付盈萱,眼神清亮坚定。

“春籁”从木材、琴式到制法,都是她精心研究、仔细揣摩过的,她有自信,“春籁”足以媲美传说中的焦尾琴,是近百年来最好的一把琴!

端木绯不紧不慢地说道:“春籁’当然比‘海月清辉’更胜一筹,从琴音而论……”

付盈萱皱紧了眉头,就听后方传来一个笑吟吟的男音:“端木四丫头,原来你还懂琴啊!”

付家兄妹只以为来人是端木家的友人,并没有在意,而端木绯却是一耳就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小脸微僵。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端木绯、端木纭和端木珩皆是循声望去,只见亭外的石板小径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身形颀长的男子,信步朝这边走来,距离他们也不过两三丈远。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着一袭紫袍玉带的男子,男子一身贵气,俊朗的脸庞上溢满了亲切爽朗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把水墨折扇,漫不经心地扇着,正是微服出游的皇帝。

皇帝身后随行的几人也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大皇子、二皇子、岑隐以及锦衣卫指挥使程训离。

端木绯、端木纭和端木珩三人纷纷站起身来,出亭相迎。

付思恭和付盈萱在宣国公府见过大皇子和二皇子,猜出这群人想必身份显赫,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也是起身。

付盈萱正要朝亭外走去,步子又忽然顿住了,目光看向了那一行人中最为醒目的一张面孔——

着一袭青碧色直裰的青年皮肤白皙如玉,鼻梁高挺,狭长魅惑的眸子乌黑明亮,红唇不染自艳,这张脸庞完美得几乎没有一丝缺憾,太过出众,因此哪怕只看过一眼也不会忘记。

她见过这个青年!付盈萱瞳孔微缩,脑海中不由浮现某日在昌华街上亲眼所见的一幕幕。

那日,细雨绵绵,她家的马车不慎遭遇了几个碰瓷的刁民,在昌华街和昌兴街的交叉路口僵持了好一会儿,正好巧遇了端木绯和端木纭,当时走在端木纭身旁的就是这个青年,二人举止亲昵。

在自家的马车驶离的时候,她还远远地看到青年递了一方帕子给端木纭……

当时,她还不知道端木绯的身份,只以为她是与兄弟姐妹在一起,直到今日,知道了端木纭和端木绯的身份,方才觉察出不对来……

以她对端木家的所知,这个容貌俊美的青年恐怕不是端木家的人!

那么,青年递帕子给端木纭就是私相授受!

付盈萱嘴角抿了抿,眼底闪过一抹鄙夷与轻蔑。

见付盈萱停步,付思恭疑惑地看向了她,以眼神询问。

这里显然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付盈萱没有说什么,只是勉强一笑,继续和付思恭一起往前走去。

端木绯看着朝他们这边走来的皇帝,心里的某个角落里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

哎——

她好不容易说服祖父不让姐姐进宫“探望”贵妃,可这老天爷还真是恶趣味,怕什么就来什么,她们姐妹不进宫,却防不住皇帝会出宫……又让皇帝见到姐姐了!

想着,端木绯的目光看向了皇帝身旁的岑隐,飞快地眨了两下眼,对着他露出一抹讨好祈求的浅笑。

看着小姑娘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岑隐唇角一翘,魅惑的眸子里闪现潋滟的笑意,也对着端木绯飞快地眨了两下右眼。

那就拜托岑公子了!端木绯抿嘴笑得更可爱了。

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着心领神会的目光,与此同时,皇帝很快就走到了几步外。

“慕老爷。”端木珩、端木纭和端木绯恭敬地给皇帝行了礼。

“不必多礼。”皇帝看着几人,嘴角含笑地挥了挥手,心情不错。

最近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皇帝顿觉神清气爽,见今日天气不错,就突发奇想地出来踏青了。

皇帝身旁的大皇子目光灼灼地看着端木纭,心跳砰砰加快,心中一阵雀跃:他真愁上次在宣国公府没找到机会向绯表妹试探纭表妹的喜好,没想到今日这么巧,竟然在此偶遇了纭表妹。

这莫非就是缘分?!想着大皇子的耳根微微发烫。

福了福后,端木绯抬眼看向皇帝,笑眯眯地说道:“慕老爷,我当然懂琴啊。要是我只会下棋,我祖父首先饶不过我!”

说来,这京中的贵女又有哪个不是熟读诗书,哪个不会琴棋书画?!

皇帝怔了怔,朗声大笑,“说得是,倒是……我小瞧你了。”皇帝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对晚辈的调侃。

端木绯仰了仰小下巴,抿嘴笑得一副天真可爱、洋洋自得的模样,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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