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绪光还在警局里吗?”
“没有,他现在应该在医院里处理他太太的事情,怎么,找他有事?”
白盛厮先是在桌子上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合适的工具,然后就将目光转移到了蓝舒儿的头上,“你别动。”他说这话,眼睛牢牢盯住了她头上的一个细长的发卡,小心地将它取了下来然后放入衣服口袋,“借用一下这个,明天早上还给你。”
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掏出车钥匙就准备要离开了,蓝舒儿与章贺代看不明白他吃饭吃得好好的这是要干什么,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那么晚了你去哪儿啊,这就不吃啦?”
“我就…”白盛厮说话的时候眼神朝章贺代那边飘忽了一下子,又立刻转回蓝舒儿的脸上,“我有东西落在调查社了我回去取一下。”
“诶你等等。”蓝舒儿伸出手平摊在空中,“你先把家里钥匙给我,我钥匙没带出来。”
“哦对…”白盛厮反应过来又在口袋里掏了掏,将他那把钥匙方在蓝舒儿手上,表情严肃地叮嘱她说“这是唯一一把钥匙了,你千万要等我回去之后再睡否则我叫不醒你听到没?”
“知道了。”蓝舒儿转身就将钥匙放入包的内侧带夹层中,心领神会地说道,“你行事小心,早点回来。”
章贺代看着两人这么自然的交流,又听他们说什么房间钥匙啊什么睡不睡的…章贺代透过餐厅的玻璃窗看着白盛厮从店内离开走到外面,钻入车内,发动车子后离开。
他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已经有本谱了但却又不敢相信地又问,“舒儿你们…同居了?”
“没有没有,朋友之间合住而已,只呆一个月。”蓝舒儿低头又吃了一口冰激凌,“我爸妈和白盛厮爸爸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我爸妈这一次不在家,他们这一趟把家里佣人都带走了,怕我饿死在家里所以才把我丢去给白盛厮家蹭饭,其实我和白盛厮某种意义上算是认识的,只见过匆匆几面而已,所以也算是没有血缘的亲戚了。”
“噢噢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
“那就好?”蓝舒儿抬头看向章贺代,她光听他说话,连冰激凌沾上了嘴角都浑然不知。
章贺代笑着拿起纸巾为蓝舒儿嘴角上的冰激凌擦去,“没事我就是纯属好奇。”
餐厅内的灯火通明与餐厅外的昏暗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沈天浩的车就停在距离餐厅不远的地方,他熄了火坐在漆黑的驾驶座上,半开着车窗玻璃,只见红色的星光骤然一亮,下一秒白烟袅袅上升,或留在车内或溢出车窗外,他很少抽烟,只有心情极其低落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根,他夹着烟的手平平地自然放在腿上,他面露复杂的情感,两只眼睛始终穿过车窗看着餐厅落地窗内的蓝舒儿,看着她单身与对面的男子有说有笑。
哪怕只有四个月,但她看起来好像已经变得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忽然手机感应到了香烟味,立即发出震动声并且跳出一则消息提醒,上面是一个蓝舒儿穿着休闲家居服讨厌香烟味的动态表情包,沈天浩看着手机看了两秒钟,嘴角微微上翘了几度温馨,降下车窗丢了烟蒂然后挥了挥车内的烟味,如此减低了车内的烟味浓度后,直到手机上的动态表情包消失,手机屏幕恢复到正常,他才又关上了车窗。
时间已经很晚了,白盛厮驱车又回到了吴绪光家下面,他将车子停入一条无人的小巷子内,下车,他抬头望着上方第五层破碎的玻璃,这里正是凶手逃离的地点。
白盛厮从车子后座拿出一个小的便携式照明灯,来到那片掉落在厚垫子上的玻璃碎渣上,他用灯反复照着那些玻璃,忽然间发现其中一块碎玻璃有异常,他换上手套,半蹲在地上捡起了那块玻璃,那块碎玻璃的边缘有一个人为钻洞的弧形,可以通过这块玻璃上的弧度大小推测整个小圆孔的直径,大概是在零点八厘米左右。
他爬楼梯爬到五楼,站在吴绪光家门前四处环顾了一番,掏出蓝舒儿的发卡在钥匙锁内倒腾了许久,终于满头大汗地花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将门锁给撬开了(此处可以给白大大掌声)。
进门后戴上鞋套,屋内一片昏暗,空气中带着一丝轻微的血腥味儿。
他在两个窗户之间来回查看,同样发现了另一半钻在玻璃上的小圆孔。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只有可能会把刀藏在……”他自言自语着,猛然转过身跑到死者身边的碎花瓶位置。
死者的尸身已经被带走了而地上的玻璃碎渣却还留在原地,他将手电筒咬在嘴里照着地上的玻璃碎渣,腾出两只手开始翻着,终于,他被他找到了那块他预期形状的玻璃,和他之前设想的是一样的,然后就是天台……
另一半蓝舒儿与章贺代刚吃完饭,蓝舒儿本来是想乘地铁回家,忽然意识到这个时间点地铁已经停了,于是章贺代作为一名正义的人民警察便提议说要送她回小区。
“这不方便吧,今天已经弄得够晚了,明天你还要上班…”
“不打紧不打紧的。”他不给蓝舒儿反驳的机会赶紧为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我认识白盛厮家,现在的路也不堵了很快就能到的,你相信我一点也不浪费我时间。”
蓝舒儿心想也是,而且地铁确实也停了,若是当真用走的怕是得走好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了,“那麻烦你了章警官。”
“完全不会,能为你效劳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