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欢心下一惊，呢喃出声，“沈渡……”
男人在隐忍，眸色复杂，情绪不明，瞳孔内倒映着她的模样。
干净又透彻。
像能望穿的风。
她知道他喝了酒，现在脑子肯定是不清不楚的，真的怕他会做出出格的事来。
白清欢被他抵在门板上，周身都被人狠狠控制住，怎么也挣扎不出来。
温热的呼吸在她耳畔轻轻厮磨，勾人心弦，毫不掩饰其中的戏谑，“你想要钱，我满足你啊。给你五千万，买你一夜，你看够吗？”
“沈渡！！”
她被刺激得要疯，受不了任何人对她如此的诋毁，更何况他还是沈渡。
闻言，对方只传来一声低低的浅笑。
白清欢被逼得急了，隔着外面一层薄薄的衣料张嘴一口咬在了他胳膊上。
他身上还有伤，她心疼，没有咬他很重，只是示以警告，况且还隔着衣料。
但他却像是被彻底点燃了压抑的怒火，直接单手扯下了自己领间散乱的黑色领带。
意图很明显。
“沈渡！你是不是真疯了！”
白清欢反抗他的动作，幅度很大，一时也没考虑太多因素。
直到“啪”的一声脆响，在空荡的隔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
世界归于平静。
感受到手心掌心火辣辣的疼，白清欢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她，刚刚动手了。
沈渡没再动，望向她的眼神复杂难解，冷漠得可怕，白清欢不愿去纠其深意，随着本能先一步开口，“对不起，我……”
“欢欢。”
话音未落，突如其来的温热，将她紧紧拥入怀里，鼻梢间是一贯熟悉的柠檬淡香。
她愣住，手心的炙热滚烫，几乎要将她焚烧，化为灰烬，落入十二月份的大雪，融为一体。
煎熬，几近致命。
“欢欢，你别这样好不好，为什么你要落我心上……现在又要退我千丈。你不该这样的。”
他疼她，疼到了骨子里，根本不舍得她受到一点伤害。
不得她同意，他万不敢更进一步。
只是他太过委屈和无助，想发泄心中的强烈不满，所以才会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属于他的痕迹。
最后，一滴热泪啪嗒一声落在了她的脖颈间，顺着弧度往下，冰凉彻底，快要把她烧化。
“你真的不该。”
修长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紧紧攥在手心，声音克制又隐忍，还染着淡淡的哽咽，“欢欢，我错了。”
“可是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想要什么，我也给你。”
“求你了，别走，留下来。”
白清欢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再被拨动，掀起惊涛骇浪，可她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他想要听的话来。
沈渡，当真是她这辈子的劫。
避不开，逃不掉。
无法忍受，退无可退。
白清欢深呼吸了一口气，飞快地抹去了眼角即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意，自嘲地牵了牵唇角。
“沈渡，我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甚至不惜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