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想，命都可以给你。”
她用五千万卖掉了她跟沈渡之间所有的情，就是个薄情寡义的罪人，她这样一个人到底还有什么资格配得上他？
又该怎么跟他站在一起呢？
“欢欢，你不懂的。”
男人垂眸，敛息。
他对白清欢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在黑暗深渊匿藏了无数年的人突然之间看到了一抹强势闯入他世界的光。
冲破桎梏，云散雾尽。
自此，爱意四起。
那道光太过耀眼，逐渐占据他整颗心的位置，他不断追逐，永不停息，直到最后没命了为止。
所以就算她白清欢是什么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他也愿意把世间一切美好收集起来送到她跟前。
她想做的事，无论是什么，他都愿意站在她身边永远陪着。
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想要了他的命，他也会亲自为她递上那把刀。
直抵心口，鲜血淋漓。
白清欢现在整个人都是乱的，大脑一片空白做不得思考，双手撑着床板往后退了些，怔怔发声。
“沈渡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以后你也别想找我了，好吗？”
这回，他没有再应声，只是幽幽叹了口气，纤长浓密的眼睫缓缓垂落，遮住清隽眸子里所有的情绪。
四周一片空荡的寂静，只有偶尔打落在窗边的小雨珠清脆泛响，才没让白清欢迷迷糊糊地乱了意识。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左手缠着的绷带那儿浸出了片片红眼的血色。
白清欢于心不忍，试探性地伸手往他边上靠拢了些，见人没什么抗拒反应胆子才稍稍大了些，重新拿来东西帮他处理了下。
“回去以后，别沾水。”
嗓音平淡，习惯性地交代一句。
刚弄完，正准备收手回去，沈渡一直没意识的指尖突然一动，飞快地伸手将她牢牢攥在手心。
陌生且熟悉的感觉立刻将她包围。
白清欢心下一惊，怕他有下一步动作，拼命地想要挣脱开来，他却收得更紧，好像随时都可以将她捏碎。
“欢欢……”他低喃，最后手上的力道慢慢松懈，一点点地将她放开。
“你别怕，有我在。”
“我在的。”
话毕，他便从病床上直起了身，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白清欢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离开不过片刻，许雯嘉立刻冲了进来，左右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忙问：“欢欢，沈渡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她没说话。
“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现在就去找他——”作势，她撸起腕边的袖子便要走出门。
“没有，他没有。”
白清欢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声音暗哑且无力，轻得都快要听不见。
他怎么会欺负他呢？
许雯嘉愣住，回身坐在她旁边，伸手轻轻擦掉了她脸上挂着的泪水，问：“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嘉嘉，我好累啊。”
“我真的好累。”
许雯嘉看着难受，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全都咽了下去，最后她伸手，将白清欢紧紧拥入怀里。
“借个肩膀给你哭。”